下依次是陶臨沅和二叔三叔,對面坐著兩位嬸嬸,小輩們分坐兩旁。陶嫤坐在陶臨沅右手邊,旁邊緊挨著陶靖,對面便是陶妘。
一年不見,陶妘也有了大姑娘的模樣,對上她的目光時微微笑了笑,她很少笑,是以笑時有些不習慣,帶著些靦腆與寡淡。
陶嫤大方地回以一笑,行將開口,只聽上方陶松然問道:“叫叫這一年在松州過得如何?”
陶嫤斂起笑意,在阿爺面前十分規矩,“有魏王照顧,我在松州過得很好。松州民風淳樸,風景宜人,委實是個靜養身心的好地方。”
丫鬟進來添茶,陶嫤小啜一口,忽而想起什麼,“臨走時魏王託我給您帶句話,希望您保重身體,萬福康健。”
陶松然笑了笑,“魏王有心了。”
陶嫤含糊地點頭,這一路她刻意避免想起江衡,回來之後卻不得不提起。蓋因他確實把她照顧得很好,撇開他對她的情意不說,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長輩。
說起松州,難免就要問到松州的風土人情,二嬸張氏對松州有點興趣,便多問了幾句那兒的環境。陶嫤去的地方不多,便挑了幾個風景好的跟她說了說,“那裡滬江的風景很不錯,上巳節魏王帶我去看過,江水奔流……”
三嬸王氏咦了一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聽叫叫話裡話外的意思,魏王似乎對你很照顧。你常跟他一塊出去,莫非住得很近麼?”
豈止是近,他們兩個院子就差沒面對面了。十幾步的距離,在門口說話都能聽到。
陶嫤當然不會說這些,她斟酌一番,避重就輕地答道:“魏王原本給我安排了一個別院,但那院子戒備不嚴,夜裡曾經闖入過劫匪,險些傷了我的性命。此事被魏王舅舅得知後,後來便把我接到王府居住了,他讓我單獨住在一個院子裡,平日有人把守,出了什麼事也方便。”
她句句屬實,此行的丫鬟們都能作證,前因後果合情合理,就算她住在江衡府上也沒什麼。誰都沒往那方面想過,王氏了悟,“怎麼會遭賊?你當時有沒有事?咱們家是該好好感謝魏王,這一年多虧了他的照顧。”
其他人也露出關懷,陶嫤笑著搖頭,“彼時受了驚嚇,還有一點皮外傷,現在已沒事了。”
話雖如此,陶臨沅還是心疼,“一會讓府裡的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