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白衣女子漸漸靠近她,冰涼的雙手覆上了她的脖頸。
那股沿著肌膚滲入心臟的冰冷激得“魏靈兒”渾身一顫。
她頓時額間冷汗直冒,雙手在空中急劇地揮舞,嚇得什麼都說出了口:“是你自己蠢,你該死,你不死我怎麼代替你的身份做太子妃,做未來的皇后!你別纏著我,走開,走開!”
話音剛落,屋子裡突然一片亮堂,“魏靈兒”循著屋門開啟的聲音朝外望去,霎時間臉上煞白一片……
只見門外,齊浩南、齊子皓、葉卿清以及臉色黑沉如水的魏英傑均赫然在列。
她再轉身一看,那白衣女鬼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面無表情的陌生面孔。
“魏靈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被騙了,這根本就是專門為她而設的一個圈套。
她顫著身子站了起來,低著頭走到了眾人面前,咬著唇道:“臣妾見過皇上!”
齊浩南冷笑一聲:“怎麼?難道還在將你自己當做魏靈兒?”
“魏靈兒”儘量穩住心中的恐慌,狡辯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剛剛臣妾只是被夢靨到了,可能說了些胡話。”
見齊浩南並未有所鬆動,“魏靈兒”又轉向了魏英傑:“父親,我是靈兒啊,自小我就跟在祖父身邊長大,難道您也懷疑我嗎?”
魏英傑面上沉了又沉,一時間也沒有開口。
他雙拳在背後緊握,心中悲憤交加。
此刻,或許他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女孩兒的真正身份。
葉卿清見了這一場景,心中冷嘲,不得不說,這個“魏靈兒”腦子的確轉得夠快,情緒調整也很厲害。
今晚這個白衣女子是麒麟衛裡面的朱雀女衛假扮的,而她說的那些話,也正是她根據王玉生說的那些事情所推測的,看“魏靈兒”的表情以及她剛剛的表現,便知猜得差不多八九不離十。
葉卿清冷聲道:“將心緣帶上來!”
“魏靈兒”的身子明顯地一顫,抬頭看向葉卿清的眼神充滿了濃烈的怨恨。
心緣一被帶上來,立即就朝著他們磕頭,而後指著“魏靈兒”道:“皇上,你一定要為我家小姐伸冤啊,她不是我家小姐,她叫錦兒,小姐就是被她給害死了,她根本就是個假的!”
自從發現“魏靈兒”的身份開始,再到心桃的死,這段日子心緣無時無刻不活在掙扎與恐懼中。
一方面,真正的魏靈兒待人和善,尤其是對她們這些從小伺候的丫鬟,更是很少會擺主子的架子,這讓她為自己的無能與懦弱感到無比地愧疚。
而另一方面,心桃溺水死亡後,將她對現在這個“魏靈兒”的恐懼推集到了一個最高點。
她與心桃都是從小伺候在魏靈兒身邊的丫鬟,她是家生子,而心桃則是被買回來的孤兒。
她性子細緻,而心桃雖然有些粗心,卻極為爽直利落。
當初在通州時,魏靈兒無意中結識了錦兒,兩人相貌相同,錦兒又能說會道,因此那段時間魏靈兒與錦兒的關係十分親近。
而她雖然偶有感覺這個錦兒並沒有表面那麼單純,可看著小姐開心,她又覺得自己或許想多了,因為魏靈兒自小便沒有太親近的朋友,她也不想讓小姐覺得她在背後嚼舌根子。
可她卻沒想到正是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才為日後的禍事埋下了根子。若是那時候她便能在小姐面前揭穿這個錦兒,小姐也不會對她疏於防範,最後被她害死。
她最初發現“魏靈兒”不對勁是在離開通州之前的那幾天,小姐與王玉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她也知道小姐並不願意嫁給太子做太子妃。
可自從小姐獨自一人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便絕口再沒提過王玉生,而且對進京之事隱隱透著一股期盼之情。
可雖然懷疑,但因為眼前這個人的舉動與真正的魏靈兒並無多大差異,心緣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直到後來回京之後,心桃發現“魏靈兒”之前大腿上那處割肉的傷痕消失無蹤之後,這才心有疑慮,悄悄地和她說了起來。
她心生恐懼,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上了她的腦海裡,但還是囑咐心桃不要說出去,畢竟她們人微言輕,沒有實質的證據,小姐當初為王玉生割肉療傷的事更是個秘密,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她們就會被反咬一口。
可她沒想到那個假的魏靈兒動作會如此迅速,心桃第二天一早便被發現意外落水,溺斃在府內的池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