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面子,在那邊叫喊著箱子頭都藏了啥玩意。
安蕎瞅得差不多了,正想說點什麼,黑丫頭從裡頭衝了出來。
“送了一堆木頭,就想把我娘給娶走,做夢去呢你。”黑丫頭不是安蕎,不懂得欣賞這些木器,雖說心裡頭已經同意楊氏改嫁,可一想到楊氏嫁了自己就沒了娘,還是怪不得勁的,忍不住就找茬。
安蕎就住了嘴,一臉看好戲的樣,似笑非笑地看著關棚。
木頭這玩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在你關氏的眼裡這些都是好東西,可在普通人的眼裡,再好也只是一堆木頭,哪怕是價值千金的木盆子,跟人家花二十文錢買的木盆子,其實也差不到哪兒去。
關棚頓時汗滴滴,趕緊抹了把汗,讓人把那幾個箱子給抬了過來,急急道:“這不還有這些嘛?你看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一個個木箱子開啟,竟有好幾箱是金銀珠寶,差點閃花了大夥的眼睛。
除此以外,還有上好的布匹,掛飾這些。
一時間四周無聲,皆瞪大眼睛瞅著,只剩下心跳聲。
黑丫頭看得膛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道:“胖姐,要不是知道他們家是擺弄爛木頭的,我還以為是當貪官的。”
安蕎斜眼,這小丫頭是個什麼心理,有錢的官都是貪官?
“胖姐你別這麼看著我,我眼睛花了,趕緊給我扎兩針。”黑丫頭知道自個家有錢,可從來就不知道有多少錢,自己的私房錢也有一百多兩,每每瞅著就感覺好多,可看了這幾個箱子,黑丫頭感覺自己眼睛已瞎。
要說安谷這性子,是真不好掰回來,心眼子還算是正,就是有些嫌貧愛富,不是吃不得苦,而是能不吃苦就絕對不要吃苦。換句話來說,要是安谷當大哥的話,為了不吃苦,說不定能把下面倆妹子給賣掉。
也不知道像誰,反正不像楊氏。
看到安蕎把門口給堵上,安谷就急了起來,伸手去推安蕎,叫道:“胖姐你快讓開讓義父進來,義父都送來這老些東西,夠你跟二姐花好幾輩子的了,還有啥不滿意的。”
安蕎不是原主,會無條件喜歡這個弟弟,見著安谷就不耐煩,伸手抓著安谷的後領子,一把將人給拎了起來,往後頭一扔。
“給我一邊去,這兒沒你的事。”
黑丫頭趕緊擋在安谷前面,瞪了安谷一眼:“就是,你個小白眼狼,白疼你了,為了你義父,連娘你都出賣。”
安谷不是白眼狼,就是不服氣,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相反安谷覺得,能嫁給義父,是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雖然安蕎跟黑丫頭都覺得楊氏如果嫁給關棚會過得不錯,但絕對不會跟安谷那般心思。換句話來說,如果關棚是個窮光蛋,安谷是絕對不會讓楊氏嫁,也不會那麼老實認關棚作義父。
而安蕎又或者黑丫頭,首先看的是人品,然後才是家境問題。
這就是區別,要麼說不知安谷像誰。
雖沒啥壞心眼,也足夠聰明,可就是嫌貧愛富了些。
安谷這鬧的這一出,村民們看在眼裡,都議論紛紛的。誰家的孩子樂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個娘改嫁,把自己拋下的?儘管安谷這情況有些特殊,可這般作為也夠大家議論一陣。
可也有人說了,人家兒子都要娘嫁,外人摻合點啥?
再且有這些金銀珠寶在,就算沒了娘又咋地,日子照樣過得好好的。再且只是改嫁,又不是死了娘。
金銀珠寶這些東西,在大夥的眼裡可是實在的東西,要不是一群挑夫在那裡守著,非得衝上去抓一把不可。
有人就忍不住說了一句:“胖丫啊,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你就認了唄。”
“對對對,你娘也就嫁到縣城,人少關少東家總不能不讓你見你娘,沒事多去瞅瞅就是了。”
“你跟黑丫頭都是姑娘家,遲早得出嫁,見面少也是遲早的事。”
“就是大地主也不見得有這老些好東西,你姐弟幾個要是不應,那就是大傻子。”
“你娘那麼疼你姐弟幾個,嫁了人還能不管你們?”
……這事有人開了頭,立馬就有人嗆聲,也有嫉妒的說不能答應,不過話一說出來,就會遭到村民們嗆聲。
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說話的時候眼神要沒那麼嫉妒,說不準有人會信。
一群大媳婦小媳婦小姑娘,說不羨慕那是假的,嫉妒的不在少數,要是有人那麼捨得,別說沒爺們的,就是有爺們的都想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