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頓了一下,又迅速刨飯,可碗裡的飯已經沒剩下多少,幾口就刨完了,整個人愣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碗。
安蕎以為他吃不夠,不耐煩地解釋了一下:“你餓得太久了,不能吃太飽,省得一下子撐壞了。”
七月愣的不是這個,雖然還是很想吃,但有些道理還是懂的。
“我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七月說的是大實話,想當初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現在連走路都十分困難,感覺回不去了。
安蕎捂額:“我可不養閒人。”
七月抿唇,這閒人說的肯定是自己。
安蕎想了想,問道:“你家裡有錢不?多不?”
七月遲疑了一下,點頭:“有,挺多的。”
安蕎一拍桌子,說道:“我給你把病治好,包你至少恢復到以前的八成,你給我銀子!按你的身價走,你覺得你值多少銀子?”
七月抽搐,本……人身價是無價的好嗎?
“看你那迷糊的樣子,肯定覺得自己是無價之寶,讓你說你也說不清楚,這樣好了,我給你開個價得了。五萬兩白銀,你要是覺得可以,那就先打個欠條,等你好了再拿銀子來換欠條。”安蕎心底下對七月的身份有點猜測,不過那也是暫時沒影的事情,懶得去琢磨這事。
“五萬兩銀子會不會多一點?”
“你想想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就會覺得五萬兩銀子一點都不虧了。”
“五千兩如何?”
“小子,有你這樣砍價的麼?還想活不?”
“六千兩。”
“我跟你講,你這樣會被打死的。”
“好吧,五萬兩。”
“這就對了。”
安蕎眉開眼笑,去給拿了一套平日裡醜男人穿的衣服,讓七月洗澡去。等七月洗完澡,安蕎就把他給毒倒捆了起來,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一連摸了三次。
七月眉頭擰得能夾死只蒼蠅,覺得安蕎是個色女,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乾瞪眼。
安蕎可不管那麼多,確定好七月身上骨頭長錯位的地方,就開始忙著拆骨。本想給這傢伙上點麻藥的,見這傢伙一直瞪眼,一副她是個登徒子的樣子,就把麻藥給省了下來,直接動手拆骨。
先拆的是胸口的肋骨,然後是胳膊,最後才是腿。
七月痛得死去活來,總算是知道安蕎為什麼要摸他,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我這也是為你好,麻藥用多了不好。”安蕎累得滿頭大汗,卻仍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簡直不懷好意。
等骨頭重新接上,安蕎又把他胸口上還有腿上的那兩道發炎的傷口上的腐肉給切掉。月夜感覺自己疼得都要麻木了。明明好幾次都要疼暈過去,卻偏偏怎麼也昏迷不少,得硬生生地抗著。
一直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算是完事,有著靈力滋潤,七月倒是感覺不到有多疼了,可安蕎卻是要累死了。
“孃的,五萬兩銀子要少了。”安蕎瞪了七月一眼,把七月頭頂上的那根針給拔了下來,又把從七月身上掏來的匕首拿出來仔細觀察,看了老半天才從刀刃那裡看出不同來。
這刃上有個七字,還有一個龍印,而醜男人的那把只有龍印。
七月神色一鬆,昏昏欲睡,沒能聽清安蕎說了什麼,很快就昏睡過去。
安蕎瞥了七月一眼,又看了看這把匕首,到底還是塞回了自己的懷裡頭去。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是象徵著身份的東西。雖有點貪心這把匕首的好,可若真是象徵身份的東西,她還是不能要的。
幸好她已經有了一把,感覺比這把還要鋒利一些,不過應該跟這把是一樣的。
該死的醜男人,都要燎鍋底了也不見回來,真嚇跑了?
啊啾!
又有人惦記本少爺了!顧惜之揉揉鼻子嘿嘿一笑,不過很快又站直溜了,表情換作一臉正經,滿目期待地看著秋水閣裡頭。
自己要成親一事,已經讓人去稟告公主孃親,人進去那麼久都不曾出來,顧惜之就覺得可能有戲,到底是親生孃親,應該不會不管他。
可事實證明,顧惜之幼稚了。
月華欞站在樓閣上,神色淡淡地看了顧惜之一眼,視線依舊是落在顧惜之那張臉上,看清顧惜之還是那麼醜以後,就淡聲開口:“日後他的事情無需再稟告本公主,誰若再犯,提著腦袋來見本公主。”
說完抬頭看著天空,心底下喃喃一句: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