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眼神?三百兩銀子很少嗎?安蕎心中腹誹,可老狐狸那眼神分明寫著‘少,太少了’,說得明白一點,那意思分明就是她佔了大便宜,就該給予充足的補嘗才可以。
安蕎不禁扭頭看向老安家的這幾個人,當視線移到安婆子身上的時候,眼角止不住一個勁地抽搐,這老太太的眼神就跟那飛刀一般,狠不得把她這身肥肉剮下來幾層的樣子。
“一千兩銀子,賣斷兩家的關係,日後不管富貴貧窮,互不干涉。”安蕎一咬牙,也狠狠地瞪了安婆子一眼。
安婆子先一愣,爾後眼睛一亮,滿臉驚喜:“一千兩?”
安蕎點頭:“對,就是一千兩白銀。”
一千兩銀子,竟然是一千兩銀子!安婆子感覺自己心臟都快要跳出來,緊緊地盯著安蕎,就怕安蕎說話不算話。
不止安婆子,就是安老頭也猛然一驚,回過神來立馬審視起安蕎來。
老狐狸摸了摸鬍子,似乎很是滿意安蕎這答案,笑眯眯地問安鐵栓:“鐵栓啊,你覺得怎麼樣啊?”
安鐵栓雖疑惑安蕎怎麼拿出一千兩銀子來,可那畢竟是一千兩銀子,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幾乎不怎麼猶豫就點了頭:“可以。”
老狐狸又問安老頭:“安福,你怎麼看?”
若只是三百兩銀子,又或者再多二百兩銀子,安老頭可能就應下了。可當數量變成一千兩以後,安老頭反而遲疑了。左右不過一塊地方,又怎麼可能值一千兩銀子,除非那塊地方價值比一千兩還要高。
要知道三百兩銀子就能捐個員外出來,若是中了秀才,花上一千兩銀子,則能捐個知縣來。
想到可以當知縣,安老頭怦然心動,按奈不住心中的澎湃。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回憶了一下在祖屋生活的那幾十年,確定祖屋裡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又審視了安蕎一番,這才點頭:“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連老大也同意了,多說無益,要這麼辦就這麼辦吧!只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安來來,就算分成了兩家,打斷骨頭也還連著筋啊!”
安蕎聞言直抽抽,翻了個白眼道:“要不這一千兩銀子我就不出了,咱們還是住到一塊去得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親吶!”
安婆子眼珠子轉了轉,惦記上那一千兩銀子,也懷疑安蕎不止一千兩銀子,要是還過到一塊去也沒關係,到時候把銀子要過來就行。
安蕎一看安婆子那樣就知道安婆子動了歪心思,就說道:“正好我也覺得一千兩銀子太多了,畢竟我家沒那麼多的銀子,還得跟人借才有。我那野男人可是說了,要借我銀子可以,得嫁給他才行。他那麼醜,我才不要嫁給他呢!”
安婆子聽安蕎這麼一說,頓時就一個激靈,好不容易才把這晦氣的一家子給攆出去,就等著家裡頭的爺們高中享福了。要是被這晦氣的一家子纏上,那可真就完了,趕緊扯了扯安老頭的袖子,要安老頭趕緊應下。
安老頭早就有了決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就這樣罷!一千兩買斷這親情,只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才是。”
瞧這虛偽的,要不是怕事多,安蕎還真想揭穿安老頭這面目。
“那就全憑族裡頭作主了,照之前商量好的,沒問題的話我三天之前自會送上一千兩銀子。”安蕎說著又瞪了老狐狸一眼,一字一頓地問道:“要銀子我應了,責任我也擔了,能把房子建起來了吧?”
老狐狸笑眯眯地說道:“能啊,太爺爺還給你算了一下日子,後天十二,可是今年最好的日子,正好適合起土動工。”
臥槽,這是幾個意思?
安蕎想明其中關鍵,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感覺受了一萬點暴擊的傷害,真心想扒了這老狐狸皮子。
瞪了老狐狸一眼,扭頭就想要離開,剛出到門口又忍不住停了下來,扭頭沒好氣地說道:“起土動工得全家人都在才比較吉利,那黑丫頭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死老狐狸,你敢拒絕試試?非得扒了你的狐狸皮不可。
“村裡頭中了毒的,也有小部份已經好了,證明你之前的保證是對的。看黑丫頭也該知道悔改了,老夫會跟村裡人說說,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相信大夥會原諒黑丫頭。”老狐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樣子看得安蕎直咬牙,差點沒忍住爆粗。
薑還是老的辣,不得不承認,論耍陰謀詭計,自己絕不是老狐狸的對手。
若非損失不是太大,若非看他年紀太大,非得給他一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