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黎棠越發的有黑豹子的架勢,動不動就揮舞著他那根烏黑的鞭子。
一鞭子抽下去,母女三個全中招,又是很長時間的嚶嚶嚶。
沈南瑗覺得無聊,抬腿正要上樓之際,誰知,沈黎棠竟放下了鞭子,叫她:“南瑗,你來我書房一趟。”
沈南瑗的眼皮一跳,總覺得他殷切的眼神說明了沒有好事情。
果不其然。
沈黎棠叫她進了書房之後,抽了小半包煙,燻的沈南瑗眼睛直疼,這才像是很糾結地開口:“南瑗啊,芸芝跑了。我思前想後,這件事情雖然是芸芝不對,可我也不是沒有一點責任。”
沈南瑗不知道沈黎棠想唱的是哪一齣,於是按捺不動。
就聽沈黎棠又接著說:“自從你回家,我把所有的關愛都給了你,忽略了她……我想芸芝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才總是故意針對你。我呢,讓管家特意清點了一下,那些個放在貓耳衚衕的東西,並不是土匪劫走的,而是從家裡偷運出去的。”
能這麼圓!
沈南瑗都替沈黎棠臉疼,還神他麼把關愛都給了她。
沈黎棠心說,這得到了幾輩子的黴外加做了幾輩子的孽,才能撞上如此不要臉的老爸。
書桌的後面,沈黎棠點了根菸又說:“吳寶海那裡肯定是要同督軍彙報的,與其讓他去說這件事情,為父想倒不如你去找督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爹,我膽子小,我可不敢去。要不你讓大姐去……”沈南瑗推脫的徹底。
沈黎棠被噎了個半死,一肚子的火氣,可一點兒都不敢在沈南瑗的跟前兒洩露個半分。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芸曦和二少的事情,且不說那蘇氏是不是騙他,就算沒有,也不如南瑗和大少的事情板上釘釘。這個家裡,能中上用的,也就只有眼前的沈南瑗了。
他忍氣吞聲地說:“這個事情真的非你不可,因為你是受害者,只有你說出來的話,督軍才會相信。”
“可是我害怕!”沈南瑗低垂著頭。
沈黎棠咬了咬牙,道:“南瑗,為父知道你膽子小,只是你不為沈家著想,也得為你自己的前程著想。你進城也有許多日了,為父也不瞞你,大少雖然智商像個孩子,可督軍府的權貴,可以說是滔天了。這世上的事說到底就是難有兩全,為父也不許諾你那些空口白話,南瑗,只要你和大少的事情能成,你且放心,嫁妝上我絕不會虧待你。”
沈南瑗一思付,這事兒她可能是推不掉了,就想讓她出頭也行,她不可以沒有一點兒好處。
一時片刻間,沈南瑗就把主意動到了蘇氏的頭上。
她期期艾艾地說:“爹,你也看出來了,太太對我本就是有成見的,如今出了四妹的事情,恐怕恨我恨的要死。我也不求其他的,我只求自保。
可爹,女孩家想要在這世上安身立命實在艱難,我只要一想起督軍府的情形,我就夜夜難安。爹,既然這麼說了,女兒就不同爹繞彎子了,我要的也不多,我只要日力百貨對面的那兩處鋪子。”
那兩處鋪子,原本就是原主孃的嫁妝。只不過白氏早死多年,那鋪子早就落入了蘇氏的手中。
若沒有這檔子事情,想讓蘇氏把鋪子吐出來,估計得費上牛力。這下好,蘇氏就留給沈黎棠對付了。
沈黎棠沉吟了片刻,內心倒也沒有掙扎多久,拳頭砸了下桌子,應聲:“好。”
沈南瑗不知道沈黎棠同蘇氏談了多久,反正他的效率夠快,才兩個時辰,就把鋪子的契約交到了她的手中。
既然如此,沈南瑗也不好抵賴,於是當著沈黎棠的面給督軍府撥去了電話。
“喂,我是沈南瑗,我想找…大少!”
督軍那麼忙的人,怎麼可能現在這個時間在督軍府。
那邊的人很快就請來了杜聿航,他一接起電話,就開心地說:“小媳婦兒,你有空來找我玩了嗎?”
“是啊,週末我有空,不過你得問問督軍,我可不可以去!”
“可以啊!我爹一定會讓你來的。”
“大少,你還沒問呢!這樣吧,你問好了,給我回個電話,成嗎?”
“好啊,小媳婦兒,你就等著我的電話吧!”
說實在的,別說沈黎棠了,就是沈南瑗掛了線之後,自己也出了一口長氣。
她很感謝杜聿航願意幫她這個忙。
起先,沒打電話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確定。
沈南瑗打完了電話,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