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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黎棠忐忑不安地守在電話旁邊,一守就守到了半夜。
蘇氏被奪走了兩間最好的鋪子,再一想起也不知道跑到哪裡的小女兒,眼淚都快流乾了,才沒空去勸沈黎棠愛惜身體,不詛咒他死,就算不錯的了。
薛氏想著自保,唯恐沈黎棠將不快發洩在自己的身上,早早就歇下了。
三姨太李氏做了會兒女紅,命人給沈黎棠泡了杯參茶,自己倒是沒敢露面。
按理說這是她爭寵的最佳時機,可是有錢掙的時候,誰還要男人啊。
沈黎棠這個有三個老婆的男人,在沙發上窩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早,沈公館的電話響起的那刻,他的腳一蹬,連離電話最近的管家,都沒有他的動作快。
“喂!”
“喂!沈公館嗎?這裡是督軍府,我是杜聿航,請轉告沈三小姐,讓他按時赴約。”
這段話,沈黎棠猜測著,杜聿航肯定背了很久。
就跟背書一樣唸完了,沈黎棠還有心和他寒暄幾句,那廂啪一下掛線了。
不過,掛就掛吧,沈黎棠陰鬱了好幾天的心情,就像今兒的天氣一樣,放了晴。
沈南瑗一下樓,看見沈黎棠那咧開的大嘴,就猜到了督軍府已經來電。
她也不多問,吃完了飯,照舊按點去了學校。
為了沈芸芝整出來的破事,她已經請假兩天了。
杜文玲兩天沒見沈南瑗,還只當她是因為彩禮被搶的事情沒臉再來,就剛剛感覺到學校裡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那個討人厭的沈南瑗再一次出現,心塞的快要不能呼吸。
沈南瑗才懶得理杜文玲是什麼表情,她把書包放在了桌位上,衝蔣子玉笑了一下,便又匆匆地跑了出去。
十月的陽光好極,沈南瑗一路上了天台,果然在那裡找到了吳娉婷。
“嗨!”沈南瑗倚在鞦韆的旁邊,衝著鞦韆架上的文學少女打了一個很嗨皮的招呼。
吳娉婷抬眼看了看她,不太近人情地說:“有事說事!別提謝謝這麼虛偽的話!”
這性格實在是不夠可愛啊。
不過沈南瑗很喜歡她的直白,“哎,我有兩間鋪子……”
“嘁!”吳娉婷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所以,你是來找我炫耀的嗎?”
沈南瑗才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情,她挑了下長長的眼睫,道:“我想一間倒賣給你,另一間倒賣給珍珠姐,然後咱們三個合夥,開一個成衣店,再開一個包店,如何?”
吳娉婷略一思索,表情再也端不住了,抽了下嘴角說:“沈南瑗!”
“哎!”
“你真的是個機關算盡的小狐狸!”
鋪子換了主人,蘇氏就是再有本事,也弄不回去。而買鋪子的錢,就相當於她們的入股費了。
沈南瑗想了一晚上,再沒有比利益關係更加靠譜的關係。
再這樣籌謀下去,她真是害怕有一天捨不得離開瀧城這塊天地了。
當然,現在所有的籌謀,都是為了未來的自由生活和外面的廣闊天地。
——
鋪子按著時下的價碼,一間十五根金條。
匡珍珠和吳娉婷雖說是家裡寵著的千金小姐,可花銷一向大手大腳,自己的私房可是沒有這麼多。
不得已,就只有向大人們求援了。
給的說辭也很統一,就說是匡珍珠牽頭,要和姐妹們做點小生意。
匡珍珠今年快十八了,從聖約翰女校畢業之後,就一直閒在家裡。
就她這個年紀,放在別家,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可是匡夫人眼眶高,匡家的門楣也高,提親的不少,中意的不多。
反正匡家又不是養不起。
匡部長一聽說自己的大女兒要做生意,沉吟了片刻,倒也不反對,就闊氣地開啟了保險櫃。
“幾根來著?”
“二十!”匡夫人不待匡珍珠回答,便淡淡地說道。
匡部長心疼女兒,又思索了片刻,說:“爸給三十。”
“爸,你太好了!”匡珍珠看著匡部長的眼睛裡閃著小星星。
匡部長撓撓頭,嘿嘿一笑,猶豫著又道:“就是人家說啊,這個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有那個姐妹同心其利斷金……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帶上珊瑚一塊兒?”
匡珍珠的笑斂在了嘴邊。
匡夫人冷冷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珍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