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呈現逆轉。
許副官抹了把臉,“他奶奶的這幫龜孫子就知道躲,要讓老子逮到,非得讓他挨夠木倉子吃不行!”
可見,也是給逼急了。平常的斯文勁兒都給扔了。
杜聿霖咧了嘴角,“前面就是平虎山。”
許副官經他一說一下想起了關於平虎山上虎狼環伺的傳聞,但凡是活人,沒一個趕去送死的。
他看著俊美異常的男人,月色下近妖。
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這哪是圍剿,這分明就是一場狩獵。
那夥人犯了杜聿霖手裡,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那些人不單知道瀧城暗道,還能知悉山城佈防。
這就有意思了。
許副官朝前面的人吩咐,“除了臉上有刀疤的,留口氣兒,其他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
白天裡,沈南瑗自打做了噩夢後,心底老是不踏實。
總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種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她還是非常信的。
但不管杜聿霖發生什麼事情,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阿呸!
她想個鬼,都不會想那個杜聿霖。
沈南瑗因著夢境耿耿於懷食不下咽,反而讓蘇氏母女當成了心虛。
沈南瑗的手包露了一回,可再沒見過了。
沈芸芝靠著這篤定沈南瑗有鬼,甚至趁沈南瑗去上學偷偷去她房裡偷出了那隻珊瑚玉的腳鏈,給蘇氏掌過眼,巴巴就給定了罪。
“鄉下來的土包子,怎麼能玩得過姆媽的手段,待會兒就要她好看!”沈芸芝把東西還了回去,心裡美滋滋地等著她姆媽收拾小賤人。
“等你爸回來,機靈點兒,話得說圓乎,可記下了。”蘇氏仍有些不放心地交代,說實話,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沈芸芝來做這個事兒,可偏偏,摻和進來的是她,再換旁個也已經不合適了。
沈芸芝倒先不耐煩了,“姆媽你都交代好幾遍了,我記著呢。”
沈南瑗就在沈芸芝抻著脖子眼巴巴盼著時,放學回了家。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蘇氏,旁邊不遠坐著個薛氏,沈芸芝則一臉躍躍欲試地站在蘇氏後頭,頗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李氏立在鋼琴旁邊,時不時緊張回頭,她不敢貿然上前,害怕她嘴笨,別沒幫上沈南瑗,還給她招惹了麻煩。
但心是急的,一條帕子都快扭爛了。
還是冬兒鎮定,輕輕地掐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別露了怯。
這樣的場面,不正是三小姐想要的嘛!
那廂,薛氏先開的口,“南瑗回來了。”這事兒她可是得摻和,那些個彩禮她可是一件都不落著,心裡不舒坦。
沈南瑗故作出謹小慎微,微垂著腦袋,劃過一絲笑意。
心裡卻想著總算是來了。
“太太,二姨太,四妹。”沈南瑗規規矩矩地依次問好。
沈芸芝朝天翻了個白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裝的跟個小鵪鶉似的,還不知道心腸有多黑呢!”
“四妹,你在說誰?”沈南瑗故意裝作聽不懂,然後把目光落在了蘇氏身上。
“說你是家賊,你自個兒心裡還不明白嘛!”沈芸芝看見沈黎棠的小汽車進了沈公館,人朝著這邊走過來,直接就亮穿了,“當時土匪進沈公館搶劫,所有人都在樓下,怎麼就你和三姨太不見人影?”
“我跟三姨太的房間靠裡,聽到土匪的聲音,害怕就躲了起來……”
“到底是害怕躲起來,還是跟人串通好坐收漁翁之利!”沈芸芝喝問。回頭還有點沾沾自喜,看她這話說得多有水平。
沈黎棠進了門,今個兒頭天去上班,在單位就夠吃氣的,沒想到回家聽到的還是這茬,火氣就又燒了上來,“吵吵嚷嚷什麼呢!”
“爸,你回來正好,姆媽審賊呢,家裡出賊了!這個鄉下土包子,跟外人串通,圖我們家的家財。要不是被我意外撞見她去貓耳衚衕七號,我都不知道人竟有那麼壞的呢!”沈芸芝一口咬定沈南瑗串通土匪,吞了彩禮,說得信誓旦旦。
“什麼貓耳衚衕七號?”
“就是你這種下三濫去的地方!”沈芸芝挽住了沈黎棠的胳膊,好像理兒都在她這邊了一樣,“爸,咱們都讓她給騙了!她在那小屋裡藏了不少,還不是跟那些土匪一夥兒的,要不怎麼解釋!”
她壓根就沒打算讓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