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南瑗噎了一噎,沒錯,她確實不是真的想嫁給杜聿航,這婚事如果再繼續在瀧城攪和下去,指不定會成為跑路的障礙。
她這一思忖,看在杜聿霖眼裡卻變了味道。
“這麼短時間還處出點感情來了不成?”天知道,他此刻的聲音都陰沉出水了,讓沈南瑗有種如果自己敢應是,那這黑燈瞎火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兇殘畫面。
於是,她保持沉默。
杜聿霖一肚子拱火,這特麼不就是變相預設!
在心底咒罵了聲,覺得跟著提的自己也有病,他把沈南瑗提了起來,強迫她面對自己,“我的貓兒最聰明,不會做忤逆我的事。”
沈南瑗在這一刻重溫在夢境裡時的感覺,忽然繃緊了身子。
因為杜聿霖的手指摩挲在她的頸項。
有點涼,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胸前就垂了個墜子,是一條項鍊。
沈南瑗並不能看到是什麼樣,只聽到杜聿霖的聲音落在她耳畔。
“往後生辰,我都幫你過。祝貓兒,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杜聿霖說完,並沒有發現氅衣底下的沈南瑗抖得更厲害。
這一晚回去,沈南瑗都是發懵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鏡子前,銀鏈子底下墜著的吊墜,純金的圓弧鏤空包裹住鑽石,如同躍動的心,精巧玲瓏。
然而在她看來,像極了金絲雀的鳥籠子。
沈南瑗的臉色一瞬蒼白,抖著手把項鍊解了下來,扔在了梳妝檯上。
想讓自己做他的金絲雀,做夢!
然而打死杜聿霖也想不到,自己苦心準備的一場感動,到了沈南瑗這兒完完全全變成了驚嚇。
就連那條在路邊看到造型別致,被售貨員說流動的心云云說動買下的項鍊,南轅北轍。
夜深人靜。
凱樂門酒店豪華客房內。
顧歆兒與顧夫人相依躺在床上,母女倆若不仔細看,當姐妹都成。
一是顧夫人保養得好。
二……顧歆兒今年其實也不小了,二十有一,尋常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可她六歲前在督軍府錦衣玉食,六歲之後跟著姆媽顛沛流離,近些年才穩妥,沒有人比她更懂在亂世生存之道。也造成了她遲遲未嫁,拖到今時的尷尬局面。
“姆媽,我是不是不該回來……”顧歆兒對於杜夫人今個出的招兒仍有些膽戰心驚,要讓她嫁給杜聿航那個傻子,打死她都不願。
她記憶裡的聿霖哥哥,還說不認識她了。
傷心地往顧夫人懷裡縮了縮。
“傻孩子,這男人啊,要比女人還要口是心非,尤其是在傷害過他感情的女人面前。你看杜家大少,今晚上不就一直偷偷盯著你看。”顧夫人揉了揉女兒的發,眉眼含笑,卻並非是慈祥,而是一種,富有心機的表情。
顧歆兒從她懷裡起來,“姆媽,我可以嗎?”
顧夫人憐愛地撫摸,“不要有這種疑問,乖女兒,只要是你想要的,姆媽一定會幫你都得到。”
顧歆兒彷彿受到安撫又重新躺回了顧紅梅胸前,“姆媽,你說秦部長之前為什麼要瞞著杜伯伯他們,反而鬧到驚動警察局才露面?”
“大人們的事,就不是你該過問的。”顧紅梅的手一頓,緊接著道,“女孩子家早點睡,去見二少,要漂漂亮亮的。”
“嗯!”
——
事情大大出乎了沈南瑗的想象,她整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第二天是被食物的香氣叫起來的。
一碗長壽麵,是李氏親自下廚做的,跟阿慶嫂邊學邊做。
這份心意足以叫沈南瑗感動了。
連帶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都被撫慰,經過昨晚那一出,更堅定了沈南瑗要出逃的決心。
她想了想憑自己,仍是艱難。
而有一個人,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找他。
沈南瑗做什麼,後面都有人盯梢並不方便。
不過透過私下收到的情報,曉得裴天成在白虎幫近來勢頭很猛,連著開了一家桑拿館跟電影院,風頭無兩。
說起來這白虎幫,用自己水路幫藺三輝,這麼大的事,不等督軍追究,白虎幫的龍頭齊富川就讓大兒子齊保山帶人上門負荊請罪,連人帶箱子抬進府的,又被原樣退了回來。底下人被收買這藉口想也不會有人信。
然而,齊富川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