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瀧城最德高望重的老太爺龍爺出來,這事,明面上似乎就揭過去了。
可沈南瑗總覺得這不像是杜聿霖那廝的風格。
扯回正題,沈南瑗還是想去電影院碰碰運氣,找新管事嘮嘮嗑。
電影院建在馬路邊,原來是個醬油廠,廠子倒閉改了改,這才新開張了一個月,門口擺著三四個指示牌,貼著大幅海報。
感覺還挺新鮮。
沈南瑗隨手選了部,《桃花泣血記》,海報上的男俊女靚。
前前後後反而在外面逗留的時間更長,直到電影開場,才走了進去。
七排的,看不清座,沈南瑗坐下沒多久,前面路過一個說借過的,然後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恭喜裴老闆。”沈南瑗沒側頭,從那一聲借過就已經聽出來人身份了。
裴天成笑了笑,不忘吐槽:“哪有人像你這麼找人的?”
“我只是嫌悶上這兒看電影的。”
“哦,那我告訴你,電影說的是富家子德恩和窮村姑琳姑青梅竹馬,相愛卻不能成婚,以至於玉女早逝,金童絕望,嗯,悲劇。”
“……”電影院老闆劇透狂是種什麼設定。
“怕你沒心思看電影,到時候被人一問答不上來。”裴天成善解人意道。
沈南瑗這會兒也繃不住,跟著笑了,“那我就說電影太難看,睡著了唄。”
“才幫了你,這麼砸我招牌?”
兩人說話氛圍輕鬆,即便電影是悲劇,絲毫未影響。
說起來沈南瑗來找裴天成,純粹是碰運氣的。
當然她的女主光環撇掉杜聿霖這個禍害,都挺靈光的。
接下來的話在電影院裡聊顯然不大合適。
沈南瑗跟著裴天成轉移了地方,電影院黑暗的環境提供了非常好的庇護,同時也是因為兩個人的謹慎。
轉移去的地方是電影院旁的茶樓,打通了內部連結,也是屬於白虎幫,又或者說,是屬於裴天成的地盤。
沈南瑗從二樓俯瞰,果然發現幾個熟悉身影候在電影院門外。
只怕是在等自己出去接著跟。
那應該是杜聿霖的人,也有可能,還摻雜別的勢力。
沈南瑗從窗戶邊回身走回了花梨木的方桌,掃過了後面跟著裴天成的那些人。
“出去,讓人別靠近這兒。”
“是。”
沈南瑗等人出去了才彷彿放鬆了點,她最近胡思亂想得比較多。
對誰都提防厲害。
“現在要想出城還有沒有別的法子?”沈南瑗躊躇片刻,就開門見山問。
裴天成一身的絳紫緞子長衫,已然今時不同往日,卻還是給沈南瑗親自倒了茶水,“現如今城裡城外是個什麼境況,你應當也清楚。”
沈南瑗一聽,顰了秀眉忍不住急道:“不管是什麼法子,只要能送我出城,只要是我能付的起的,我一定都能給你!”
她的那些鋪子,藏的那些黃魚,所有的所有基於自由為前提。
裴天成神色似乎有錯愕,須臾,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南瑗。”
沈南瑗迎上他冷靜的眸子,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焦躁。
裴天成:“上一回,從渡口走,是最好的機會。”
沈南瑗有些頹然坐在了椅子上,她何嘗不知道。就因為刀疤臉那一夥人,白白浪費了那一次的天時地利人和!
她咬著唇,並不會追悔,她仍是希冀自己能逃出瀧城,逃出杜聿霖的勢力。
“能告訴我,為何突然這樣焦急,甚至不惜冒著暴露風險?”裴天成好奇問。
用沈南瑗再蘆葦蕩那所說。
兩人之間的交集,源於匡珊瑚,一次逃跑,一次救命,該是兩清。
這不大符合沈南瑗的個性。
雖然裴天成對她瞭解還不深,但至少,不該是眼下這樣慌張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半晌,就在裴天成以為她不會想說之際,沈南瑗開了口,“我只是覺得,繼續留在瀧城我會很危險。”
她沒說是什麼危險,甚至聽起來像一種直覺。
沈南瑗自己說完都覺得自己神經質。
但裴天成眼神未變,像陷入某種沉思裡,令沈南瑗頓時感覺心思稍稍安穩。
“因為杜二少?”
沈南瑗那安穩又被撞散,錯愕地凝著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然後又聽他道,“倒也難怪,自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