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不清,受了他人挑唆,以至於誤會了她。道歉,我已經道了十幾年,請她放寬些心,放過那些陳年舊事,莫要因為一時氣憤,不顧大局。”
杜聿霖這次沒有跟他爸唱反調,心裡頭卻在盤算著那顧紅梅和顧歆兒此行的真正目的。
至於顧紅梅成了張將軍的外室這件事情,杜聿霖比他爸還要早知道,為了那隻貓兒,他甚至還故意將他大哥要成婚的訊息放了過去。
原先他還想著顧紅梅攀上了高枝,不一定再稀罕他杜家。
誰曾想,她們真的來了,怕只怕那母女的意圖不在他大哥。
晚上,杜聿霖特地陪了杜夫人用飯。
醉翁之意當然不在酒。
杜聿霖哄自己的親媽還是有兩手的,先是捧出了一條鑽石項鍊,“母親,這是父親讓我去洪天珠寶公司,特地為您定的。”
沒有女人不愛珠寶,即使杜夫人有很多很多的珠寶。
更何況還是丈夫送自己的。
杜夫人假意不快地道:“你莫要哄我,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瞭解。肯定是你給我買的,對不對?”
“人總是會變的,爸這些年為了母親,還不是變了很多!”杜聿霖沒有直接回答杜夫人的問題,卻變著法子哄她高興。
杜夫人拿起那項鍊在脖頸間比了又比,鑽石確實很大顆,她很是滿意。
嘴上卻還是道:“往後不要花這些冤枉錢,你和你爸能每天陪我吃頓飯,比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更讓我開心。”
“忙啊!”杜聿霖苦著臉道。
陳雪嵐當然知道他忙,很是心疼,但卻也知道這個忙半真半假,還是怨怪地說:“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杜聿霖道:“母親你是不知道,天京派了位秦部長來視察咱們瀧城。可那人特別有意思,搞微服私巡,到現在都不曾露臉。”
“那怎生是好?”
“爸爸派了人去調查,你猜調查出了什麼?”
杜聿霖下足了套,見他母親搖了搖頭,拿出了那張照片。
杜夫人一看,頓時大怒,“我說他怎麼那麼好,要送我鑽石項鍊!”
杜聿霖不緊不慢地說:“母親息怒!母親的委屈兒子知道。母親若想報仇的話,還得三思,天京那兒來的訊息,說那顧紅梅勾搭上了張將軍。母親也知道,那個張將軍對咱們杜家早有怨言,這一次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妄圖想讓藺三輝把咱們給吞掉……母親,兒子不是不讓你報仇,你且換個法子,往旁處想想!”
丈夫和兒子幹得陽奉陰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杜夫人狐疑地看向了自個兒的親生兒子。
杜聿霖動了動嘴唇:“我大哥的婚約……”
杜夫人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想當初,督軍為杜聿航和顧歆兒指腹為婚,是因著顧歆兒的爹死前託孤。人是為督軍戰死,欠下了人情債。
後來發生了那檔子事情,顧紅梅帶著顧歆兒灰溜溜的離開了瀧城,那場婚約自然是不再作數。
可如今若是讓顧紅梅的女兒嫁給杜聿航那個傻瓜,這還真是自己種下的惡果,自己來品嚐。可她……怎麼會讓顧紅梅的女兒有好日子過!
杜聿霖看著他母親的臉色變化,便知道這事情有門。
為了那隻貓兒,他堂堂一個玩木倉杆子的少帥,可是連算計母親的事情都做了出來。
那顧歆兒會不會嫁給他大哥還未曾可知,但他母親一定會不遺餘力,先搞垮了他大哥和那隻貓兒的婚事。
屆時,父親怎麼都挑不到貓兒的錯處來。
而貓兒恢復自由身,接下來的……便只會是他想要的結果了。
——
被杜聿霖反覆念想的人已經連著打了一早上噴嚏了,而後悲催發現,自己感冒了。
頭重腳輕,整個人跟踩在棉花團子上似的。
沈南瑗剛還覺得自個身體素質提高了點,結果病來如山倒。
一下就垮了。
中午沒胃口墊了點米粥,沈南瑗就又躺回了床上。
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夢裡面她被關在了一座純黃金打造的籠子裡。兩三丈寬,華麗,又財大氣粗,周遭黑漆漆的並不能看出身處何處。
獨獨籠子頂端一盞華麗的水晶燈,她沒穿鞋,接觸到的不是冰涼地面而是厚實的羊絨地墊,裡頭甚至還有床。一色的純白。
沈南瑗動了動,發出鈴鐺碰撞般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