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二姨太身邊的丫鬟說漏了嘴,你姆媽我早就成了一捧灰,掩埋在了黃土裡面了。”
那些個陳年舊事,誰對誰錯,杜聿霖不欲再提。
他陰沉著臉。
杜夫人又說:“總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你要想走,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在外面站穩了腳跟,姆媽就跟你一道,再也不回來了。”
杜聿霖想說,她能捨得他爸嘛!
罵得再兇,也是打不散的夫妻。
不過,像杜聿航的事情,他也確實生了氣。
算計他們也就罷了,還裝傻差點兒把他的女人給算計走了,只這一點,就是他的逆鱗。
杜聿霖安撫好了杜夫人,半夜十點多,離開了杜夫人的院子,直奔他爸的書房。
這是杜聿霖離開瀧城和杜督軍的最後一次談話,沒人知道他們都談論了什麼。
三日後,杜聿霖踏上了前往天京的火車。
帶了副官一個,親兵二十。
許副官擔憂地問:“少帥,咱們就帶這點人行嗎?”
“給你一個團,你能挑了天京嗎?”杜聿霖沒好氣地詢問。
許副官撓了撓頭,要知道天京屯兵十萬呢!一個團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他老實做答:“不能。”
“那不得了!”杜聿霖道:“你就是帶一個團,到了人家的地盤,你還是弱勢。倒不如清減出行,顯得咱們藝高人膽大,也好看不是。”
許副官嘆了口氣,“少帥,我憂心的不是這個。”
杜聿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挑了挑眼皮,沒做回答。
火車飛馳,猶如飛馬過隙。
杜聿霖暫時拋開了瀧城的糟心事情,心裡只有一個人,還一句話——小沒良心的!
——
“阿嚏!”
青天白日的,沈南瑗的鼻子糟了老大的罪。
那個朗逸行,說是帶她出來找好吃的東西。
結果這是什麼鬼嗎?嗆死個人了!
臭豆腐還沒有吃上,先被柴火的濃煙嗆走了半條命。
沈南璦想拉著他走。
可朗逸行那個吃貨,這時候死活都不肯出去。
臭豆腐已經下鍋,眼看著就變成了金黃色的,朗逸行拿了兩個大瓷碗,自己動手盛上了味汁,筷子銜在嘴裡,不用說話,都能讓人感覺到他的迫不及待。
一個碗裡盛了八塊,朗逸行才跳出了這濃煙之地,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對沈南璦道:“快吃,這玩意兒聞著臭,吃著香,尤其是拌上香油炸好的辣椒再趁熱吃,美味至極。”
沈南璦又不是沒吃過臭豆腐,比這個味道還霸道的榴蓮她也能駕馭。
她只是鬧不明白,這碗臭豆腐能好吃到朗家的小三爺,跑了半個城跑到人家的家裡來。
沈南璦不光這麼想,還這麼問了。
朗逸行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老陳晚上五點才在和巷出攤,我去和巷吃完怎麼也得五點半,回到家得六點半,會被大娘唸叨死的。”
朗逸威和朗逸行皆是焦氏所生,朗逸行過繼給了三房,朗逸行走了個形式,管親孃叫大娘。
偌大的一個朗家,人口關係之簡單,簡直讓人乍舌。
可能這就是一個良好家庭應該有的模式。
沈南璦沒再吐槽什麼,夾了一塊臭豆腐吹涼,放進了嘴裡。
這到底是自己親自炸的臭豆腐,吃起來果然是特別的,多了許多的煙火氣息。
吃完了臭豆腐,朗逸行便發動了機車,沈南璦跨了一步,坐上去。
“嗖”一下,機車竄出去了老遠。
靜等著少女嬌呼的朗逸行,沒能得逞,他暫時還不知道就他這種級別的,在她眼裡就是小兒科。
那機車是朗逸行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進口貨,沒敢走他四叔的渠道,要不然準給扣下,今天剛到手就忍不住在沈南瑗面前顯擺。
“噯,你有沒有本兒?”沈南瑗也是後知後覺才想起來問。
“本,什麼本兒?”
“駕駛證啊?!”
“那是什麼玩意兒?”
沈南瑗要被朗逸行逼瘋了,合著是個無證駕駛,等等,是不是這個時代沒有駕駛證?
朗逸行在前頭憋不住笑,他就是故意逗這個好像什麼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不苟言笑的應該是他們家老大,小姑娘家家的就得這麼鮮活靈動才好。
“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