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
“沒事,你試試!”
銀霜點了點頭,依照腦海裡的記憶,一筆一筆勾勒出了一條翹著尾巴的蛇。
還別說,真挺像樣的。
反正銀霜現在說自己會什麼,沈南瑗都不覺得意外。
她捧著畫仔細瞧了又瞧,總覺得這個東西像圖騰。
她將紙折了起來,收進了手包裡,準備著甭管是遇見誰了,她都想問一問。
總有人會比她見多識廣。
也就是打算瞎貓撞上個死耗子。
沒曾想,還真的讓她撞到了。
要說這人與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上一回她在雲吞麵的攤子碰見了朗華。
這回更妙,居然在賣桃酥的地方又撞見了。
新出爐的桃酥餅還冒著熱氣兒,朗華剛掰了一塊進嘴裡,一回頭就看見了沈南璦,咧了咧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衝她笑。
兩個人一轉身到了街角的咖啡店。
朗華將桃酥和照相機一併放在了桌子上,要了兩杯美式咖啡,打趣道:“沈小姐,我們若總是這樣不期而遇的話,顯得我們特別閒。”
沈南璦聳了聳肩,“我就是特別閒啊!不過朗先生,有一點你忘記說了,還顯得我們特別愛吃!”
朗華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是孤家寡人,事業的版圖才剛剛起步,是以不太忙。可是沈小姐是待嫁姑娘,應該很忙才對呀!”
沈南璦想起了沈家那一大家子人,撇嘴,“我是出來躲清閒!”
“那沈小姐的嫁妝都準備好了嗎?”朗華又問。
沈南璦又撇了撇嘴,道:“我家窮!”
朗華的臉色有些暗沉,倒是沈南媛想起來了她手包裡的那張紙,掏了出來,展開推到了他的面前,“朗先生見多識廣,沒準兒在天京見過這個東西?”
朗華瞥了一眼,眼神中很快就閃過了一絲詫異,卻搖了頭道:“不曾見過,這個東西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嗎?”
沈南璦悻悻地將畫收了回來,“這是我家丫頭畫著玩的。”
朗華卻來了興趣:“哦,你家丫頭的畫居然畫的這麼好?不知她是臨摹的什麼呢?”
沈南璦可是從剛才就瞧出了他的破綻,說什麼沒見過,可那眼神分明像是很熟悉。
這會子倒又想來套她的話了。
沈南璦呵呵一笑,說了句可以氣死他的話,“我不告訴你…就像朗先生沒跟我說實話一樣。”
朗華愣怔了片刻,她眼中的狡黠光芒,真的是迷人的緊。
他無奈地笑了笑,將手邊的照相機推了過去,“沈小姐,不如,我拿這個跟你交換訊息。”
“一個照相機而已,我還買得起。”沈南璦自是不肯吐口。
朗華道:“沈小姐可不要小看了這個照相機,這些日子以來,我可是沿路拍了不少的好照片。”
沈南璦想說她要他的照片做甚,可這朗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引得她不由就心動了。
沈南璦思量了片刻道:“我家新來了一個傭人,她的手腕上就有這樣的一個紋身。”
朗華笑笑,他就知道她不會令他失望的。
臨分別前,朗華提醒她:“沈小姐需要一間暗房和一瓶顯影液。”
沈南璦抖了抖大衣,沒說自己知曉,揮了揮手,匯進了咖啡廳門口的人潮裡。
與此同時。
沈元闌正在跟蘇氏聊天。
與其說聊天,倒不如是說在談話。
沈元闌對沈黎棠很是失望,作為一家之主,他既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妻子,又沒能安撫好自己的子女,只一心想要經營自己的仕途,甚至不惜不要臉面。
就像每一個孩子更親母親一樣,沈元闌也是。
可蘇氏最近讓他很不懂。
家裡接二連三出了那麼多的事情,蘇氏在他心裡的形象,就好比是大廈將傾,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晃動。
若不然,他就不會相信沈黎棠的那句蛇蠍心腸。
沈元闌端了藥來給蘇氏喝。
蘇氏見到兒子關心自己還是很開心的,她一口飲光了碗裡的藥,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道:“元闌啊,你不用管我,快去讀書吧!”
沈元闌搖了搖頭,直視了蘇氏的眼睛問:“姆媽,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氏的笑僵在了臉上,假裝不懂地反問:“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