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晚些時候我去捉些野味回來,給你解饞!”
看著那桌上簡單的早飯,魂鳶的眉頭不禁蹙了蹙。自從借用了這半妖的身體,她就偏愛吃雞,可如今這桌上全是素菜,連塊肉都沒有,她實在沒什麼食慾。
那被喚作江嬸的婦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用早飯,爾後便又出去忙碌去了。
魂鳶未吭聲,倒是她身後的男子,淺笑回話,“有勞江嬸了!”
一見他們兩人一起回來,一雙老眼裡頓時閃過欣喜,目光在那銀髮的一男一女身上來回打量,不由讚道:“你們小兩口,可真是般配啊!”雖說是得了少白頭的怪病,但是兩人的容顏看起來都那般精緻,銀髮也是漂亮的不可思議,弄得她與老伴都想要快點變老,墨髮變白了。
她尚未回過神來,那人大手攬著她的肩膀,便推著她往方才的房間去了。回到房裡,方才那位婦人已經上了幾個小菜。
魂鳶又驚,那半帶商量的語氣,真是妖王夜狂嗎?
“可我確實是!”夜狂低低的道,抬手撫了撫她落在肩上的銀髮,“等你吃飽了,咱們再仔細的談論這個問題,如何?”
“你不可能是夜狂!”魂鳶側目,雖有些心虛,但是她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夜狂。那個張狂,腹黑,似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溫柔的待她。
男子揚唇,眸中滿是寵溺,“那你以為我是誰?”
“你是夜狂?”這是她隨口一問,卻是將她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個人!她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
溫潤的嗓音,似是春水潺潺流動,聽得魂鳶微醉。
他的眸光輕柔的落在魂鳶身上,見她臉色迴轉,神清目朗,目光又溫柔了幾分,“你醒了就好!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沒有?”
可結果,夜狂沒有消失,而是真真切切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抱起了鳳尾琴,從長廊上繞過來。魂鳶站在原地不動,心跳卻莫名極快,目光也下意識的追逐著那人的身影,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可是不得不承認,那人此刻確然十分溫柔,那笑容似一抹春風,拂來暖意。
溫柔?這個字眼幾時與夜狂扯上關係了!
四目遙遙相對,魂鳶面無表情,那男子卻是溫柔一笑。
忽而,琴音停了,對面長廊上的男子兩手壓在琴絃之上,眉目輕抬向她看來。
魂鳶看著他,沒再靠近。那男子她看得十分清楚,是夜狂。只不過,是銀髮的夜狂。只是他彈弄的那首曲子,竟如魂鳶夢裡的男子彈弄的一樣。這樣別緻的曲子,她聽過一次便不會忘記。
而那人的手,此刻正撥弄著琴絃,輕攏慢捻,頗有情趣。
那琴音就是從對面的屋簷下傳來的,魂鳶站在院子的這頭看去,目光穿過小小的庭院看去,只見那長廊下坐了一個人。那人著了一襲黑衣,身上卻披著雪白的毛裘披風,一頭銀髮披散,容顏溫柔俊美,讓人一見難忘。
想著,步子便邁了開去。順著嫋娜的琴音,繞過了簡陋的小長廊,方到了前院。素手扶著木柱,打眼看去,前院的景緻不如後院那般美麗,只因院子裡的雪被人掃過了,就連柵欄外的雪也被人清理過。
魂鳶蹙眉,琴音仍舊不斷,徐徐而引。她疑惑,這樣的偏僻的小村莊裡,什麼人會彈這麼美妙的曲子?
這裡似是一個小村莊,被雪薄薄的蓋了一層,遠處的房屋也是白色的,村外的大道也是白色的。只是,沒有夢裡的涼亭,也沒有夢裡的竹林,更沒有夢裡的男子。
期間魂鳶一字未說,只是淡淡的打量著這個地方,目光微閃。
“姑娘來喝一些清粥,暖暖身子吧!你等著,老婦這就去給你拿幾個菜包子來!”那婦人說著,便又從魂鳶身邊出去,轉去了不遠處的廚房。
魂鳶冷冷的瞧著她,直到那婦人從她身邊轉進屋裡。
魂鳶聞聲看去,只見一位荊釵布裙打扮的婦人,手裡正捧著一碗清粥過來。那婦人看上去半百年紀,模樣樸素憨厚,一雙捧著碗的手卻是老繭叢生。
“哎呀!姑娘可算是醒了!”一道略顯滄桑的女音從側面傳來。
“嘎吱——”房門拉開,一陣寒風撲面,魂鳶卻不覺冷。
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那個彈琴的男子。就算夢裡夢外並非同一個人,她也想看清楚。
她未作多想,只下床,穿上自己的鞋,緩步向緊閉的房門走去。
是真的有人在彈琴,至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