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魂鳶凝眸,目光將眼前的蒙面女子上下一番打量,語氣頗冷,隱含殺意。
那黑衣的女子看清她的臉,明顯一驚,話也不回,握著匕首的手徒然鬆開,向後退去。
不過一瞬功夫,魂鳶卻將她眸中的驚慌失措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有點怕她!
“哐當——”匕首被她隨手扔在地上,那道紅影緩緩向那黑衣的女子步去。曳地的紅衣拖動,千面的目光也隨之移動。他看見,魂鳶方才站的那個地方,地上有一灘血,月光照在那匕刃上,反射出刺骨的寒光。
她受傷了,方才為他徒手接下了匕首,可見魂鳶來的多麼匆忙。
她的確是匆匆趕來的,她不過是去東面的宮殿查探了一下,就一會兒功夫,便有人對千面下毒手。魂鳶曾說過,她會保護好千面,上次逍銀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就說過,決不會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可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竟敢在她眼皮底下,對千面動手!
“誰派你來的!”她的步子靠近,那黑衣的女子卻是極為警惕的看著她,步子不斷後退。
那人依舊不回話,只雙目緊了緊,右手緩緩垂了下去。
魂鳶的步子已經邁出了大殿的門檻,曳地的紅衣拖過,銀髮被夜風撩起,輕輕蕩了蕩。她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前方後退的女子,那受傷的右手尚且淌著血,鮮血滴落在她豔紅的裙襬上,消失不見了。
“阿鳶——”千面跟了出來,他擔心她的傷,跑出來時手裡還握著那柄被魂鳶扔在地上的匕首。
魂鳶沒有回頭看他,卻也是心神一蕩。便是這微微走神的一瞬,那黑衣的女子抬掌便向她襲去。
翻轉的手腕如蛇身一般柔韌,劃過魂鳶的脖頸,好在她閃避及時,躲開了。
身子輕輕一蕩,便浮了起來。曳地的紅衣飄起,那人抬腳便回了過去。豔紅色的繡花鞋,腳尖似是刀尖一般刺去,黑衣的女子閃避。
兩道身影交際之時,千面看見魂鳶左手抽出一縷白光,爾後寂靜的夜裡便響起了裂帛之聲。
黑衣女子的後背被劃開一條口子,雪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之中,片刻功夫便滲出一抹血紅來。那人卻絲毫猶豫的時間都沒有,轉而飛身向紅衣妖嬈的魂鳶而去,雙臂張開,在空中隨手一撈,便撈得兩柄彎刀。
刀身泛著紅光,似是沾了血跡一般,十分詭異。魂鳶微抬左手,長鞭在空中一個婉轉,直飛出去。
白光擦過黑衣女子的肩膀,那人試圖用彎刀擋開,怎知那銀鞭卻似有靈性一般,徑直攀上了刀柄,纏上她的手腕。
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女子另一手砍下,“噹”利刃相撞的聲音刺耳,未料那條軟鞭竟然比鋼鐵所鑄的劍還硬氣。黑衣女子無法,只得揚起右手,將手裡的彎刀向對面的女子飛去。
“嗖——”軟鞭收了回去,那人的身姿在空轉大弧度旋轉,動作優雅輕靈,卻像是跳一支舞一般。千面看得愣了愣,半晌才想起了什麼,轉身往長廊那頭跑去。
之前救他的那女子,想必就是這琉璃國的公主,也是今晚與他成親的女子。方才只見她被那黑衣女子打出窗戶去了,不知道身上的傷怎麼樣。可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若是公主死了,那位女國主還能助他復國嗎?
思及此,千面的腳步略略加快,尋到那窗外的長廊上,卻沒看見任何身影。冷月照在窗臺,半縷月光折下,垂落在地面。千面看見地上的血,眉頭又是一蹙。
“公主?”他輕輕的喚道,步子循著地上的血跡找去。
怎知,一路找到庭院之中,那血跡卻消失在一株萬年青後。自此,再無蹤跡可循。
千面蹙著眉,站在那株萬年青旁許久,目光又四下看了看,最終轉身往回走去。他心裡還牽掛著魂鳶,雖說以她的能力,根本不用他擔心。但是那黑衣的女子似乎不簡單,而且她還受傷了!
一想到這裡,千面的腳步便不由得加快。
天際閃過兩道光芒,白光與紅光相碰,一陣勁風拂面而來。千面才剛剛回到殿門前,便被那勁風颳得,後背撞在了殿門之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意傳來,千面閉了閉眼,抬手揉了揉被撞得暈暈的腦袋,目光輕抬,看去。
只見那半空中的兩道身影正在鬥法,魂鳶被裹在白光裡,看不真切。而那黑衣的女子則是萬分艱難的抵抗著,目光幽幽的向千面的方向看來。
忽的,她的雙眸一亮,總算是想打脫身的辦法了!
掌心的額力道加重,紅光更甚,魂鳶蹙了蹙眉,步子懸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