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嚇了一跳,二太太直接道:“這是如何說的,你一個小姑娘家的,豈有就這般便跑去千里之外的。”
鹿城位於大梁西北,與望京城之間夾了兩個州、十幾個郡、上百個縣。
便是騎快馬,少說也得上月,卻不說她一個姑娘家,該有多少艱難。
虞宸卻是一臉堅定之色,老太太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麼。
她當即便跪在腳踏上,嚶嚶哭泣,“求老祖宗垂憐,自醒了來,便沒見過爹爹,旁個皆是父母雙全,只我煢煢孑立。眼瞧著這般大了,便是爹爹為國為家不能回來,也該我去他身邊盡孝。”
說完,只瞧著老太太,旁人的勸阻再不理會的。
老太太微闔上眼,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這事兒該細細商議,便是叫府裡的小子們去,也沒有叫你一個姑娘家出遠門的道理。”
虞宸急了,這回她是一定要去的,不離京,宋軼永遠不會意識到她的重要性。
“老祖宗,你便讓我去罷,您有多少年沒見過兒子,我便有多少年沒見過爹爹了!爹爹也定是想念我的。”
虞宓瞧老太太疲累的模樣,便將虞宸往起來拉,“五姐,這事兒要從長計議,你先起來,這般也叫老太太為難不是。”
虞宸甩開虞宓的手,神色極涼地撇了她一眼。
“求老祖宗應了孫女的不情之請。”
老太太嘆了口氣,沉默半晌,“罷了罷了,讓我想想,倒是叫哪個陪你一道兒。”
虞宸這才喜笑顏開,站起身來,“多謝老祖宗。”
二太太幾人瞧著,老太太怕也是思念大老爺狠了,便也不再勸。
自迎松院出來,虞宸腳步輕快,馬上就要出門見識大梁的大好河山了,她心情好的很。
虞宓自後頭趕上來,“姐姐留步!”
虞宸轉過身來,瞧見是她,笑道:“妹妹若不跟我一道出門,想來你長這般大,還未出過遠門罷,咱們一道走遍大梁的千山萬水!”
虞宓嘆口氣,看著虞宸道:“姐姐如何想到出門的,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一輩子連城門都未曾出過,也是有的。”
虞宸不在意地笑,“所以像你們這樣的閨閣女子,孤陋寡聞的多了去,我卻不同,喜好自由,不時瞧瞧不一樣的山水,也是生活的樂趣。”
虞宸自來說話,提起閨閣姑娘家,便不把她自個算在內,虞宓是知曉的,也不與她計較。
跟她走一道兒,想了想道:“只是,此去路途遙遠,姐姐一個姑娘家,萬事難料,若出了什麼岔子,便是追悔莫及。”
虞宸不高興瞧她一眼,神色不虞,“你就不能說我點好的,哪有那麼多壞事發生在我身上,便是有,我敢出門,自也有解決的法子,犯不著叫你們為我操心。”
虞宓還待說呢,身後便有人氣憤道:“我們不替你操心,何苦來著,只就你出了什麼事兒,莫帶累咱們。管你如何,我瞧都不瞧的。”
卻是虞蓉自老太太院子裡出來了,瞧見她兩個沒走,又聽了那一席話,忍不住開口。
原是虞蓉早有不快在心中,虞宸只當她著男裝出門,跟董世子幾個走的極近,無人知曉。
只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那些夫人們便把她家姑娘看白了,她定了親,無所謂。
還有七妹妹呢,前兒聽她娘說,二嬸本瞧上了一家公子,正待找人細瞧呢。
不知那家如何知曉了,聽說是虞宸的妹妹,當即便婉言謝絕了。
給二嬸氣的不行,她還沒想如何呢,對方便直截了當地給推了。
不論如何,多少面子上不好瞧,沒見二嬸近些日子待虞宸不似以往了。
往常只要虞宓有什麼東西,其他不論,虞宸是一定也有的,只怕人說虞府苛待她。
現今如何,她冷眼瞧著,二房已許久未叫人跟虞宸丫頭親近了。
她只當旁個眉高眼低,攀高枝兒去了,如何不想想自個怎麼做的。
開酒樓,在外頭拋頭露面,跟男子走的近,時常喝過酒回府,全府上下那個不知。
虞萱依附她而活,自是不敢忤逆半分,想說什麼也不敢的。
只虞宓時常跟她說些女子閨訓的話,她卻還當她們迂腐不堪,不能理解她灑脫自在的思想,瞧不上眼。
如今越加驚世駭俗了,便是想念爹爹,也從未聽說千里尋父,她虞宸是要做古今第一人呢。
虞蓉這般諷刺地想,臉上便帶出來些。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