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長期住這裡治病的病人用。
心裡一動,張芷翻身; 隨父親往回走,略顯不意問道:“方才的公子身子如何?既是要用藥浴,可要用多久呢。”
張大夫負手在身後,咂嘴; “身子簡直千瘡百孔; 便是醫好,也不過多活十來年。”
張芷一驚,忙道:“爹爹打算如何治; 果真只能活十來年?”
“這個也不好說,或許往後他不知如何好好養起來,倒有幾十年好活。只我今兒跟他說話,便知那是個心思極重的人,要敞開心扉安心養護身子,難,難!”
張芷有些失落,那般的人啊,竟只能活十幾年,太可惜了。
想到幾人的穿著,她抿唇,不由又問,“那爹可瞧出他們的來頭,瞧著穿著皆不俗。”便是那趕車的,衣料也不差。
張大夫想了想,望了女兒一眼,笑道:“總歸是溫柔富貴鄉養出來的罷了,那公子身子那般模樣,十來年的好藥供給,不是小老百姓擔的起的。”
張芷低下頭,沒再說什麼了,到底安靜,跟著一道兒進了門。
虞宓一回來,忙記下張大夫吩咐要的藥材。
姜太太聽說,也不管青紅皂白,忙囑咐人去尋藥,庫房裡有的都且打點著備好,沒有的便託人四處買去。
一時府裡好些人便也知了,四爺身子有望好起來,為著姜太太高興,倒是上下皆歡喜。
姜府裡大爺之妻大奶奶,也是好運兒,盼了幾年,好容易懷上一胎。
一朝分娩,倒是一舉得男,這下說話底氣也足了,腰桿子也能挺起來了。
坐月子的時候,姜太太時常派人來問,吃用好不好,身子如何。
要什麼吃的用的,只管叫老大去弄,再不濟,便說與她,好歹不叫她坐月子委屈了。
大奶奶滿心裡妥帖,叫人伺候的舒服,聽聞姜元讓的事兒,輕笑一聲。
閒閒跟大丫鬟芳州說,“我瞧著,那位表姑娘,倒是比之老太太,還掛心四爺的身子呢。”
芳州遞上當歸烏雞湯,掃裙坐到床邊杌子上,笑道:“可不是,好歹兩小無猜長這般大呢,便是個無足輕重的玩意兒,一時壞了丟了,也要傷心的,何況這麼大個人。”
大奶奶細嚼慢嚥,喝了湯,抽過枕下的汗巾子擦嘴,將碗給芳州。
笑道:“這般如膠似漆,別個青梅竹馬也沒似這般呢,小時還沒話說,都大了,可不得避著些。”
芳州笑了笑,坐在一旁給小公子縫肚兜,穿針引線,隨意說道:“不是習慣了?一時半會兒也難改,況人家行的正,還怕人說的?”
大奶奶牽過被子,伸個腰,“還有的說呢,你說,老太太本就疼愛老四,對外甥女也是疼寵有加,若是將來兩個湊作一對,府裡可還有大房什麼事兒呢。”
芳州道:“奶奶想的忒多了,難不成,往後這副家當還只給四房了不成?”
大奶奶認真道:“老太太多少傢俬,咱們如何知曉?便是全給了四房,誰能說什麼?”
芳州這才沉默了,大奶奶又道:“原我說表妹若是能嫁進來,我也有個親近人在,多少商量著來,也是紅顏薄命,可惜那麼個人兒。”
說罷,嘆了一回,又思索起姜元讓的事兒來,想了一想。
便招來個孃家婆子,囑咐回去一趟,給她母親送個信兒,至於幹什麼,倒是不知了。
因著虞蓉出嫁日子近了,虞宓未在姜府久待,便也回了虞府。
這日,在二太太屋裡,聽說虞仲煜寄了信回來,忙叫丫頭找出來,要瞧瞧。
虞宸出遠門,虞府裡自不放心她一個,二老爺便叫虞仲煜跟著去。
二人啟程已有十來日,虞宸雖未給家裡訊息,虞仲煜倒是叫人送回來兩三封信。
虞宓仔細攤開規整的信箋,細細看起來,不過是些問候家裡人的話。
幾位長輩身子如何,弟弟妹妹們可乖,又說他新見了什麼人,漲了哪些見識。
虞宓一一看下去,不由微微笑,倒是在信尾好似無意提了一句,夏侯府如何。
看完信,虞宓將信再好好折起來,交於知椿,叫妥當收著。
二太太從上房處回來,虞宓方叫下頭人備飯,孃兒兩個同坐在炕上,吃過飯。
二太太叫知椿收拾出來屋裡前些時候送的綢緞料子,細細在虞宓身上比劃。
虞宓扶著衣料,笑道:“才做了新衣裳,娘還要偏心我,多給我做不成?”
二太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