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農閒時節,知道劉家也準備搬離清巖洞,平日裡和劉家交好的人,都過來竄門說話。
“真的要走啊?在這裡住著多好,我跟你說,這外面好是好,可日子過的難,遠沒有咱們洞裡清閒自在。”平安媳婦挺著個大肚子和婆婆一道過來,剛落坐就開口說話了。
順大娘挺意外的。“準備搬到哪裡去?大郎和二郎都是好的,你也是個手巧的,搬外面去媒生也不錯,比在清巖洞要好,這地太偏僻,整不出多大的出息,再說,後面還有二朵和雙胞胎,就算二郎不用操心,這三個孩子的事是要落你們倆口子身上,去外面也行,就是得多注意,世道亂著呢。”
“就是這麼想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多著呢,得為後面想想,趁著現在年輕,到外面拼一拼,說不定會有點出息。”季歌略有些感嘆的說著。
平安媳婦蔫著神情,有些悶悶不樂。“你走了,往後說個話都沒人。”她喜歡來劉家竄門,大郎媳婦是個好說話的,性情溫和很是包容,不會斤斤計較,特別好相處。
“我這媳婦啊跟你可沒的比。”順大娘說是這麼說,眼裡卻有著慈愛。
正說著話呢,有根嬸和阿材媳婦也過來了,還有楊大娘婆媳倆也來了,屋子本來就不算大,來了幾個人就有些顯擁擠,同時也很熱鬧,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圍了一屋子的女人,你一言她一語,七嘴八舌的說著話,話題一個接一個,屋裡的氣氛瞬間就沸騰了,把劉家搬家這事給擱腦後,東家長西家短的說的很是起勁。
整整一個下午,到了傍晚不得不回家做飯,這才依依不捨的散了場,難得有這機會,人湊的這麼齊。走的時候,她們才想起,喔,劉家要搬家了呢,然後,又和季歌說了幾句窩心話,才三三兩兩的離開。
季歌帶著二朵和三朵,收拾好屋子,不停歇的張羅起晚飯,晚飯過後,住一塊閒聊時,說起白天的事,其實,這樣的日子過的也挺好的,好不容易建起來的鄰居關係,可惜就要離開了,想想還挺不是滋味的。
十月中旬,天氣還不錯,正午時分太陽會露露臉,劉大郎就說出山進鎮置辦年貨,然後,帶著幾個弟弟妹妹去季家一趟。
夜裡躺在床上,季歌就跟他商量著,這年禮送些什麼好?
劉大郎想了想。“三斤五花肉,兩條三四斤的魚,再添些糕點。你看要不要再加點?”送這禮全是看在媳婦的面上,他對丈母孃可沒什麼好感,至於老丈人,去了好幾回,就見了一回面,連話都沒說兩句。
“加個尺頭吧,石青色的料子。”若是關係好來往親密的,這禮就輕了,眼下他們的情況來看,這禮算是不錯了。頓了頓,季歌又說。“明兒一早我做份果脯蛋糕,玉米發糕也做一份吧。”
“好。就這麼拿吧。”劉大郎心裡挺高興的。
次日一早拾掇妥當,一家人首次全家出動,二朵還是頭一回出山呢,更別提三朵和三郎,三個孩子興奮的眼睛閃閃發光勁頭十足。先去了柳兒屯的季家,難得季家人都在,窩在火塘旁,做針線的做針線,搓玉米的搓玉米,編竹篾的編竹篾,安安靜靜的,都沒什麼說話聲,遠不得劉家的溫馨熱鬧。
見劉大郎一家子,整個屋的人都愣住了,顯然沒有料到他們會過來。尤其是看到劉大郎手裡拎的年禮時,就更加的震驚了,其滋味複雜的沒法形容。
“這天冷著呢,快過來坐著,有福有財愣著幹什麼,挪位置出來讓大舅子他們坐。”季母反應過來後,伸手往三兒和四兒身上拍了兩下,難得的露出笑臉迎著女兒女婿。
一朵把妞妞給了丈夫,樂滋滋的泡了一盤茶端過來。“大哥阿杏你們喝茶,二弟長高了也精神了,二朵白淨了不少,看著漂亮多了,像個大姑娘了,三朵三郎這一下子,我還沒認出來了呢,可真是大變樣。”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泛紅,聲音都哽咽了。
“好好的哭什麼別敗了興,我去拿瓜子來,昨兒剛好炒了點米子。”季母喜滋滋的拿著年禮回了屋,沒多久,就端了兩樣零嘴過來。
劉大郎坐下後,很自然的拿起一個玉米棒搓著,正在搓玉米的季父瞅了他一眼,嗡嗡的說道。“家裡怎麼個情況?”換親時,他也是知道的,劉家窮的連飯都吃不飽,可沒辦法,閨女和兒子是沒法比的。劉一朵他們看了挺滿意的,大倉也滿意,旁的就不重要了。
“還行,準備明年搬到松柏縣,看看能不能出息些。”劉大郎幹活麻利,三兩下就搓了個玉米棒。
季父點著頭,挺贊同。“你們那地太偏,田地也少,折騰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