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大步邁出了屋,小跑著往廚房衝去,這股氣若是洩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必須要快點,再快點。
劉二郎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姑娘,有大哥的提醒在前,昏厥時他便有了心理準備,眼下半點都不慌張,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那姑娘,覺的有點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她曾教他怎麼洗衣服,他也曾順手幫過她一把,有了這岔,他垂眼沉聲道。“姑娘莫要自毀。”
“你不記得我了。”吳婉柔把劉二郎臉上的神情看的真真切切,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連個瓶都握不住,落到了地上摔成了細碎。
☆、第064章
半響,吳婉柔恍恍惚惚的笑了,她的目光落在劉二郎的身上,又似是透過他,看向了窗外湛藍的天空,顯的有些飄忽,空洞。“我記得你。”
“我記得你。你原就是我的心事,潛伏心底的影子。我沒有想過,真的會遇見你。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麼遇見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抬頭看到的,只是窄窄的一方天空,那麼小,我從未想過,會遇見你。本是一道模糊的浮光掠影,猝不及防的凝實成了真,伸手可觸,並非遙不可及。”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清亮亮,看著劉二郎,扯出一個悲哀的笑,又像是自我嘲諷。“你道我願意這般?你不懂。”
連她自己都好驚悚,明明只是一樁模糊的心事,一個奢想,怎麼成了真,它就變成了魔障呢?多可怕啊。曾以為是她福運好,讓菩薩聽見了她的心聲,有心憐憫,才會讓她遇見了他,卻是一場空想一場惡夢,倒不如不曾遇見,她仍是她,心底壓了股痴念,待多年後,她已為人婦,孩子也到了那般年歲,偶爾想起自己的年少春暖花正好,還能笑著和老伴嘆一聲,痴傻。卻是,並無別的痕跡。
“你走罷。”劉二郎抬頭看著吳婉柔,眼眸幽深,看不出情緒。
吳婉柔看著劉二郎,特別的專注,似是想一眼望進他的心裡般,又好像要將他的模樣印在自己的心裡,良久過後,也不知在想什麼,她又哭又笑跟個瘋子似的,轉身緩緩離開。
劉二郎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縷極為隱晦的苦澀。他懂,卻不能言說,更不能露出一絲端倪。
劉二郎將地上的細碎收拾妥當,又把大哥和阿瑋扶靠到了飯桌前,擺弄成他倆趴著睡覺的姿勢,過了會,他才推著倆人。“醒醒,別睡了,要幹活了,今天得把活幹完。”
“啊。”劉大郎猛的醒來,迷濛的看著二弟。“我怎麼睡著了?”腦袋昏昏沉沉很不舒服,他伸手拍了拍。
“噯我怎麼睡著了?”隨後餘瑋也醒了,一頭霧水的嘀咕著。“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怎麼就睡著了?真奇怪。”
劉二郎面不改色的道。“許是太累了,吃完飯就趴桌上睡著了。”
“你沒睡啊?”餘瑋側頭看著他隨口問。
劉大郎心裡一緊,整個人立即就清醒了。“你沒睡?”想起媳婦的叮囑,總覺的這裡頭有貓膩。
“我睡了,剛醒過來,特意瞅了瞅天色發現時辰差不多了就喊醒你們,甭嘀咕了,趕緊幹活,說不準還得收晚工。”劉二郎催了兩句,大步去了後院。
幹活重要!劉大郎和餘瑋匆匆忙忙的去了後院,三人頂著烈日,熱火朝天的拾掇後院。
孫氏站在屋裡,視線落在劉二郎的身上,連連嘆息。這小夥子真不錯,不聲不響的就把爛攤子收拾了,可惜他和婉柔成不了事,太可惜了,這樣的性情,要發達只是早晚的事情。
天色將將黑,總算把活幹完了,拿了工錢和封紅,三人拎著工具急急的往貓兒衚衕趕。
夜裡躺在床上,季歌問道。“今個沒出甚事吧?”別說,她一整天都惶惶的。
“沒有。”劉大郎搖著頭。“明天沒活,我來出攤,你去趟天青巷。”今個是初十,還有兩天就是媳婦的生辰了。“還有大康衚衕。”
季歌聽著大郎的話,心裡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領著三朵和阿桃去,也帶她們竄竄門。”
“會喊餘嬸他們吧?”劉大郎猶豫的問,又道。“如果喊餘嬸他們,那柳哥那邊……”
“柳嫂還沒回來呢。”想著上回的不歡而散,季歌有些不得勁。“到時候,咱們得說說跟著商隊跑貨這事,柳哥那性情有些不妥當吧。”
劉大郎想想也是。“那行。就喊花伯和大娘,還有瑩姐以及餘嬸他們。”
“滿當當的一大桌呢。”季歌想著忍不住就笑了。
次日清晨,早飯是三鮮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