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來,我們還怎麼談?”
這一次來談判的代表們,幾乎都不是武將,而是武將身邊的心腹幕客,身為幕客,就要為東主盡心,雖然他們覺得難談,尤其是面對著昭陽公主,他們的壓力很大,但是昭陽公主已經主動放軟了姿態,他們硬著頭皮也要開始談判了。
所有代表都繞過了三個條件中的第一條和第三條,只談第二條。
第一條昭陽公主已經同意了,不必談。
第三條是免罪,若是第二條不透過,那麼第三條談不談的也沒什麼區別,第三條是免了他們的造反大罪,但是隻要太子在位,太子登極之後,完全可以翻臉無情,所以免不免罪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最重要的是第二條!
代表們都咬死了要廢黜太子,說他們造反都是為太子所逼迫,為了自保不得不反,還把宋家拉了出來做例子,宋家三年前也是為夏帝所猜忌,為了自保不得不反,如今他們的處境與宋家三年前一模一樣,只是不是被皇帝所猜忌,而是為儲君所猜忌,但是心中的驚憂恐懼是一樣的。
第一次會談就這麼結束了,宋知夏派人把會談紀要即刻送進了宮裡。
宋力剛收到了會談紀要,看完後滿心的苦澀。
宋力剛把紀要轉遞給了等在身邊的宋勇毅,宋勇毅看完之後兩眼通紅,他不服。
“父皇,兒臣從未有過滅武之心,是有人汙衊兒臣。”宋勇毅壓著嗓子說道。
宋力剛點頭:“父皇知道,可是,你與那幫文臣走的太近了,所以才讓武將們心生不安了。”
宋力剛的政治智慧比兒子強,之前他是被那幫朝臣們給帶歪了思路,如今看了會談紀要,他終於明白了那些造反的武將們在擔憂什麼,在害怕什麼。
“兒臣不明白,這二者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兒臣親近文臣,就說明兒臣要滅武嗎?兒臣可從來沒說過要滅武啊。”宋勇毅心中翻騰著憤怒和委屈。
宋力剛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頭吩咐隨堂的太監去取一本冊子來。
“阿毅,這是為父自己記錄的一份冊子,收錄的是梁韓夏三朝以來的文武相爭,你看一看就明白了。”宋力剛把冊子遞給了兒子。
血淋淋的歷史在宋勇毅的眼前展開了。
第二輪招降會談開始了。
因為宋力剛並沒有廢黜太子的意思,他也只有宋勇毅一個兒子,不可能廢黜了親生子,而立宋家的旁系子弟為太子,所以第二輪招降會談沒有任何進展。
第三輪招降會談開始之前,宋力剛頒下了旨意,澄清自己和太子並沒有滅武的意思,太子滅武之事,純粹是謠言,旨意裡還著重提到了免罪一事,宋力剛願意寬恕這些造反武將的大罪,只要他們歸降,他可以對他們的罪行既往不咎。
這一道旨意一下,造反軍們還沒有什麼反應,文臣集團和世家大族就先憤怒叫囂起來了。
什麼叫既往不咎?
這些造反軍殺了多少文臣,抄滅了多少文臣的家,免了他們的罪,日後文臣還怎麼壓武將一頭?還不得讓武將反騎到文臣的頭上來!
而且這些造反軍還衝擊了地方大族的府邸和莊園,這是對地方大族的極大冒犯,更是對整個士族的蔑視和挑戰!
這些世家大族都是傳承四代五代乃至上百年的大族,父祖都是高品階的文臣,他們從一出生起就是高高在上計程車族,而那些武將呢?
在這些大族看來,全都是剛剛發起的暴發戶,就是宋家,也就是才傳承三代的將門,品階還低的不值一提,而且說是將門還是高抬了他們,二品以下的武將,他們都不值得一提,五品的文臣就能和三品武將平起平坐了。
比出身比底蘊比背景,那些武將哪一處夠得上這些簪纓世家的底?
既往不咎?那是把士族的臉面扔在地上給這些暴發戶踩!
絕不可能!
文臣集團和世家大族堅決不肯饒了造反軍,造反軍一看這種場面,自然更加不肯投降了。
投降?開什麼玩笑,一投降,那幫文臣和大族就能活吃了他們!
造反軍們覺得形勢已經失控了,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攻擊京城吧!
至於令人膽戰的昭陽公主,她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她的八甲大軍可是已經離開了,她能一個人就頂住千軍萬馬?
不可能!
大不了繞過她,從另外幾扇城門進擊。
造反軍的將領們的到底對宋知夏這個殺神煞星還是心有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