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才同意,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知道了,他的工作就是這樣,人也就是這樣,太有責任感了。”
“孔雀害怕,我也害怕啊。”她忍著哽咽,“他覺得我很堅強,所以我就不需要人陪了,我可以一個人去上班,一個人回家,所以也就放心我一個人了。”
田今唏噓:“小雅啊,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不告訴他,他不懂的。”
“我要好好想一想。”狄雅擦掉了眼角的眼淚,“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田今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去陪巧巧了,你自己當心點吧。”
狄雅就一直保持著抱著膝蓋坐在吊椅裡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她不知道嚴以成會不會來,也許會,也許不會,但她有把握他在看。
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她眼淚都要流乾了的時候,她聽見他的聲音:“你怎麼還在這裡?”
來了。
“嚴先生,”這兩天裡,他們終於得到了他的全名,嚴以成,狄雅慌忙擦乾眼淚,“沒什麼,睡不著,在這裡透透氣。”
嚴以成笑了起來:“透透氣會哭嗎?”
“讓你看笑話了。”狄雅擦了擦眼淚,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嚴先生怎麼出來了,白小姐睡了嗎?”
嚴以成微微點點頭:“她受了驚嚇,已經睡著了,我聽到有聲音,就下來看看。”
有聲音?狄雅心裡微笑起來,她可是一點抽噎聲都沒有發出過,只是悄悄變了幾個姿勢,裝作擦淚的樣子而已。
嚴以成肯定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只希望這個注意不是因為懷疑。
“我可以坐這裡嗎?”嚴以成問。
狄雅點點頭,鼻音濃重:“嗯。”
嚴以成坐下來,輕輕問:“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和崔橋是怎麼認識的?”
“他來聽我唱歌。”她把臉埋在了手臂裡,“說我唱的很好聽。”
“什麼歌?”嚴以成最喜歡的歌是《500 miles》,那個救過他一命的女孩總是唱起這首歌,而他觸景生情,只覺得是在說自己。
那個時候,他剛剛飄零到異鄉,離故鄉已經很遠很遠,衣衫襤褸,身無分文,如果不是那個美國女孩救他一命,他大概剛剛踏上那片土地就已經死了,沒有身份,沒有來歷,屍體腐爛在異國他鄉,留下孤零零的一縷幽魂徘徊,渡不過太平洋,回不了家鄉。
他想知道狄雅說的,會不會是這一首。
狄雅當然知道他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