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誰教你唱的!”
小娃兒哇哇大哭。
“再敢這麼唱,我就撕了你的嘴,聽見了麼?”
“聽見了……”
教訓完小兒子,掌櫃的重新進來,又換上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湛煊招手叫他過來。
“這位客官,您有何吩咐?”
“外頭那是你的娃兒?”
“這……是。”
“他方才在唱什麼?”
客棧掌櫃的一聽頓時臉色發白,“哎喲,我的爺,他沒唱什麼,沒唱什麼!”
“爺都聽真真兒了。”
掌櫃的強笑道:“這位爺,您一定是聽錯了,這麼著,我看您眼生,應是頭一回來,您這頓飯,便不收您分文!”
沒有哪個皇帝願意聽見自己的臣民在民間罵自己,加之方才那糟粕事,讓他更加不悅,“爺還短這一頓飯的吃用?爺也不尋你的事兒,你去問個明白,他這歌謠是從哪裡傳來的,究竟為甚這麼唱!”
掌櫃的抹抹冷汗,戰戰兢兢地瞅他兩眼,又看了看蒙著面紗的湛蓮,勉強笑著點頭哈腰地去了。
“阿煊,你也莫當真,許是傳唱時傳錯了,小娃兒又不知是什麼意思,因此就胡亂唱了。”
湛煊點點頭,“嗯。”
湛蓮頓一頓,又道:“阿煊是明君,我最是知道了。”
湛煊總算緩了臉色,凝視著小意溫柔的寶貝彎了唇角。
掌櫃的去而復返,苦著一張臉老實答道:“這位大爺,我那頑童是昨兒與來投宿的一位客官的娃兒玩了許久,學了這首殺千刀的歌。”
“那客人從何處來?”
“小的也不知道,聽口音,像是常州那邊的。”
此時門前熙攘,小娃兒報客的聲音還未落,一群差役就闖了進來,四下張望後徑直朝湛煊二人走來。
戊一與暗衛原是圍著主子坐在四周,見狀便要起身,被湛煊以手勢制止。
領頭的差役打量湛煊片刻,與同伴低語兩句,然而推開掌櫃的上前伸手指向湛煊與他身後的趙柱子,“你、還有你,出來跟我們走!朝廷有令,要你們去修水道!”
第96章
湛煊瞟向客棧外停的幾臺轎子,慢條斯理地道:“我是奴籍; 不必服役。”
“少廢話; 本官爺要你去; 你就必須得去; 起來,起來!”一個差役上前推搡湛煊起身。
“你幹什麼!”湛蓮全不能忍受竟然有人輕侮她的三哥哥; 驀然清喝。
湛煊給了湛蓮一個安撫的眼神,壓下心頭火氣; 反推衙役一把,站了起來。
“朝廷辦事; 誰敢叫囂,一律問罪!”領頭差役亮出佩刀恐嚇眾人。
湛蓮收到三哥哥示意; 見他竟然意欲佯裝被抓,卻不願同意他的做法。他是堂堂一國之君; 何苦要親自去以身赴險?萬一他被這些不長眼的傢伙碰著磕著了,那該如何是好?
“阿……”她焦急地想喚他; 卻仍有理性地停了口。“煊”字仍帝王名諱; 大梁上下皆須避諱,哪裡還有家奴敢自名阿煊?
“我去去就回,小姐,您莫擔心。”湛煊道。
湛蓮跺了一下腳。
湛煊與趙柱子被帶了出去,湛蓮忍不住追出去,卻見蛇精臉婦人得意地自轎中出來,假意驚呼道:“哎喲,這不是方才搶我金釵的丫頭麼?怎麼,你的奴才被抓走了?”
湛蓮頓時明白是誰搗的鬼,她反而冷靜下來,淡淡看向下巴高揚的蛇精臉婦人,與坐在轎中冷笑的肥婆婦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使喚官府差役?”
“喲喲,你這丫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道我是誰,又知不知道這位朱夫人是誰?”
“哦,你們是誰?”
蛇精臉哼笑不說話,她的丫鬟機靈接話,“說出來你可別嚇著,我們夫人正是會玄縣縣官老爺的愛妾!而這位朱夫人,更是不得了,她是當今聖上御封的水利局總的大夫人!”
水利局,童謠,會玄縣,徭役,常州口音……湛蓮微皺了眉頭,不知三哥哥是否覺著這裡頭有蹊蹺,可到底也不必自己親自去啊!
湛蓮抿嘴轉身便往回走。
“等等!你不管你那家奴的死活了麼?”蛇精臉小妾立刻叫住她,她費心思尋那家奴的事兒,莫非還真是為了那奴才不成?“你若是肯求求咱們朱夫人,你若求得好了,興許朱夫人法外施恩能通融通融。”
湛蓮聞言停頓一下,轉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