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然後低頭喝水。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很久,然後熊新又看了相思一眼,又嘆息著搖搖頭,這次終於激怒了熊嫂子。她猛地一拍桌子,嚇了相思一跳,便忙拍拍她的手安撫,這才轉頭看向自己當家的,怒氣頗大:“你這是吃了啞藥了!唉聲嘆息半天了,到底要說什麼?”
往日見到自家娘子生氣,熊新肯定立刻便要哄上一鬨,誰知今日竟反了常態,他又看了相思一眼,才悶聲道:“西嶺寨的人說,是‘溫氏置謾詬錚殖の麓蠓虻囊絞醪淮懟敲妹檬撬俊
熊嫂子一愣,旋即狐疑看向相思,看了半晌,眼睛一亮。
相思卻已先認了:“我原是個女子……”
“我說嘛,先前還以為你是有隱疾,所以生得這般女兒氣,原來竟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熊嫂子倒是不驚訝,反而有恍然大悟之感。
熊新卻一臉排洩不暢的表情:“你這……不對啊……”
“什麼對不對的!”熊嫂子暴喝一聲,打斷了熊新的話,相思便把自己的苦衷與他們二人細細說了,並且專挑那悽苦無奈的說,聽得二人眼睛發紅。
末了,熊嫂子舉起自家夫君的手,發了個毒誓,保證不把相思的秘密說出去,又說了半晌的話,便準備告辭了。
“思少爺在裡面嗎!”門外忽然傳來魏興的聲音。
相思又驚又喜,慌忙拉開門一看,自家的魏興老管家竟就站在門口。魏興見她沒事,放下心來,長長舒了一口氣:“老爺聽說韶州府出事了,便要來找你,偏犯了老毛病,只得讓我帶人來尋。”
原來幾日前韶州府城破的訊息傳到魏家去,魏老太爺一急之下,犯了病,原也有頭痛眩暈的毛病,這一嚇,厲害了些。相思於是忙寫了一封平安信,讓人連夜送到府裡去,這邊又與魏興說了這幾日的情況,只是未提自己受傷和匪窩求生的險事,免得把這老人家也嚇得病了。
第58章
蘇子平把抓住的西嶺寨山匪關進府衙大牢裡,又把城中諸事處置穩妥後,正要出門去見溫雲卿,他卻已自尋上門來。
軍旅之人,自然少些繁文縟節,蘇子平只對溫雲卿一抱拳,便請了他在裡屋落座。兩人坐定,蘇子平道:“今次大將軍鎮守洮關,並未來此,但叫我問溫閣主好。”
“洮關乃是兵家重地,大將軍駐守,反軍必不敢擅動。”
看著面前這個羸弱清瘦的男子,蘇子平心中一動。早年左成大將軍被敵軍暗害,中毒昏迷,當時忍冬閣閣主溫元蕪曾親入軍隊去救,這才奪回了大將軍一條性命,那溫元蕪的風采,蘇子平也曾見過的。眼前這個青年是他的兒子,依稀能從他身上尋到先父神韻,但他身上又有許多與溫元蕪不同的地方。
“我來此是有兩件事,第一就是要感謝大將軍肯撥兵來救韶州府,第二就是想為西嶺寨的俘虜求個情。”
溫雲卿的話,打斷了蘇子平的思緒,他正了正顏,道:“韶州府安危,本也是我們左家軍的分內之事,出兵之前,大將軍已上書朝廷,朝廷應不會責怪,且日前京城那邊傳來訊息,本應派來韶州府的軍隊已派往西川、都名二郡,相信不日即可剿滅反賊。”
蘇子平頓了頓,想起今日從牢中出來的情形,道:“至於西嶺寨的山匪,大將軍的意思是儘量不要殺人,能招撫則儘量招撫,不能招撫的也應交給府衙,讓府衙處置。現下,那些山匪大多數已降了,只是有個叫石褚的,原是個災民,應沒做過什麼惡事,卻嘴嚴得很,什麼都不肯說。”
溫雲卿點點頭,微微笑著道:“我與這石褚倒有數面之緣,若是蘇校尉信得過,我倒是可以去規勸規勸。”
*
牢獄,一直都是陰冷的所在,此時雖是夏末,牢裡卻因常年不見光的緣故,潮溼而陰冷。
溫雲卿獨自一人進了獄中,走到最後那間監牢立住,看向牢裡的男人:“石兄,我來看看你。”
監牢裡的男人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眸子冷漠麻木,乾裂的嘴唇微微一動:“你走。”
似是有些疲憊,溫雲卿竟然不顧地上滿是灰塵,竟扶著牢門緩緩坐了下來,緩了一會兒,才道:“蘇校尉說你不肯接受招安,所以我來做做說客。”
石褚的頭髮披散著,無喜無悲的一雙眼看向溫雲卿:“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在府衙第一眼看就知道,但你並不能讓一個心死的人,重新活過來。”
“為什麼呢?”
“因為我的鄉親們死了,我的夥伴兒們死了,我的弟弟死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