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2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年多的時間,我與酒為伴,沉浸在虛幻的世界中不可自拔。直到有一天,我聽到她病重的訊息,拖了幾日去看,發現她面色枯黃,形同枯槁。才知因為我的逃避,阿孃遷怒於她;因為我未與她圓房,不去看她,下人們也不尊重她,更莫要說妯娌和晚輩。我瞧著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回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嬌豔明媚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我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太驕傲,太自信又太年輕,我怎麼會被虛假的言語所矇蔽,哪怕心中萬分懷疑,也沒有認出她不是你?時間過得久了,我都以為我忘記了你,忘記了最初的心動,忘記了我們的相遇。

範大娘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卻盡力裝出平靜的樣子:“不用說對不起,她一向就是這樣,不僅有顆七竅玲瓏心,還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若非她頭一年沒站穩腳跟,哪怕阿孃執意保住我的命,我也不可能活下來。”等穆淼被小范氏攏住,范家上下都得靠小范氏的臉色才能保住榮華富貴後,範大娘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對她的生母來說,女兒再重要,到底見不得光,哪裡有兒孫的前程要緊?明明恨小范氏恨得牙癢癢,還能做出一副母慈女孝,安樂祥和的樣子。而她呢?先是被挪到別莊,又是缺衣少食,若非流民來得突然,十一年前她就該“病逝”了。

活下來,僅僅是活下來罷了。她所嫁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她有什麼才華,只需她有美麗的容顏,窈窕的身段,高貴的身份,外加做小伏低,完全依附他就行了,偏偏她無法做到。哪怕小范氏不趕盡殺絕,她在祁家也討不得好,倒是去了樂陵後,雖舉步維艱,但母子相依為命,反倒自在。

“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範大娘子搖了搖頭,嘆道,“我們的緣分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盡了,多說無益,若有來生……若有來生,我不要再遇見你。”

若是沒遇見你,我就不會懂得愛,也不會有這麼多痛苦。倒不如像天底下絕大部分女人一樣,嫁人、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一生短暫,也就這樣過了。

說是說離開,實際上躲在廂房偷聽的祁潤不住搖頭,母子倆獨處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阿孃,你何苦要騙他呢?”

範大娘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神色柔和,卻有一抹苦澀:“他經此一事,必會對賢妻良母心有芥蒂,依本朝的律法,他的婚姻不成立,兒女全得隨她落了奴籍,沒辦法傳承他的香火,不續絃怎麼行呢?我已誤他半生,斷不可再拖累他,還不如讓他以為我經歷這些磨難後,也成了那等一心渴望安逸的女子,與旁人沒什麼不同,才好讓他……讓他走出來。”我怎麼會後悔呢?哪怕重來一次,不,哪怕再重來千百次,我也不後悔與你相遇。遇見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為這份愛受再多的苦,我都甘之如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得到失去

告別範大娘子後,穆淼在張華的帶領下,來到另一處偏僻的宮殿。宮殿裡頭,小范氏被捆了手腳,由幾個粗壯的宮女看著。

見到穆淼來了,那些宮女行了一禮,魚貫而出,張華亦體貼地帶上門,守在外頭。

范家涉及混淆皇室血統,罪無可恕,聖人心疼兒子也心疼外甥,才給了穆淼這麼一個與大小范氏相處的機會。如果不在今天將話說完,以後想要再見……嘿,難嘍。

穆淼心情複雜地看著與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八年的妻子,他記得,她是個極注重穿著打扮的人,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姿容都優雅而端華。唯有今天,她形容狼狽,雲鬟凌亂,衣衫不整。饒是如此,當她一雙含著水光的盈盈美目望過來得時候,依舊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小范氏的眼中寫滿後悔、不安與期盼,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訴說,最後強忍著淚水,說:“叔茫,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啊!”

穆淼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悲傷,沒有憤恨,也沒有動容,平靜得令人心驚:“你知道她方才與我說了什麼嗎?”不等小范氏回答,他就給出了答案,“她說,她後悔遇見了我。”

小范氏露出一絲哀傷之色,剛要說什麼,卻聽穆淼笑了起來:“真好笑對不對?我生命中最親近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騙了我,一個是真心為我好,希望再娶賢妻,而另一個——”他冷冷地看著小范氏,眼中已不見柔情,“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利用我的仁慈和不忍,為自己謀福利!”

聽見穆淼這麼說,小范氏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不,不,我不是——”

“你素來注重儀態,又是我的妻子,宮人再怎麼粗鄙,未曾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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