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阿耶,阿孃。”秦琬忍不住,插了一句,“昨夜那些歹人……”

昨夜的擔心、害怕、忐忑、緊張……那種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起並糾緊的感覺,是她從未體驗過,也不想體驗第二次的。

沈曼長嘆一聲,秦恪則歉疚地望著女兒,無法向她保證,昨夜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

諸皇子想將太子拉下馬,少不得抹黑太子,打擊穆家。遠在流放之地的代王,可不就是最好的棋子?只要諸皇子假惺惺地那麼一上奏,要求放代王回來,太子甚至不用明著拒絕,只需露出一兩分猶疑之色,都足以讓聖人將這份奏摺駁回,同時對太子……心生不滿。

當然,諸皇子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出“兄友弟恭”,可不是真想代王回來和他們搶這張椅子。若代王能橫死流放之地,治下的縣長又是曾為太子說過話的裴熙……這份佈局,便再完美不過。

秦琬忐忑不安地望著父親,眼中的期待一點點地消失,直到最後,一片黯然。

面對冰冷的現實,代王一家三口自是愁雲慘淡,痛不欲生,裴熙卻顯得很淡然。他回到府衙後,無視了一連串的邀約,飛快寫好兩份奏摺,用火漆封好。這才走出門,將兩封奏摺交到等候已久的裴顯手中,吩咐道:“上面這封,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下面這封,秘密送到洛陽,務必交到阿翁的手中。”

裴顯諾了一聲,小步往後退去,裴熙想了想,忽然喊住他:“裴顯,你先過來。”

自家主上的反覆無常,裴顯早已習慣,故他立刻走了過來,將手上的奏摺一程,就見裴熙將放在下面的奏摺從他手中一抽,皺了皺眉,才說:“取燭臺過來。”

他這時候說要燭臺,顯然不是為了戳人用。

裴顯會意,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將燭臺點亮,隨即往後退去,畢恭畢敬地看著裴熙,不發一語。

裴熙走上前,將手中的奏摺對準躍動的火苗,靜靜地注視著火舌舔舐紙張,最後將一切文字給吞沒。

做完這一切後,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半晌,才道:“就這樣了,你去送摺子吧!”

裴顯大驚,雙腳就和被黏住了似的,怎麼也動不了。

他跟著這位郎君一起長大,本以為自己能夠習慣裴熙的張揚肆意,無法無天,但……這……

裴熙微微挑眉,不悅道:“怎麼?”

“郎君,您可得三思啊!”仗著打小服侍裴熙的情分,裴顯忍不住多了兩句嘴,“代王遇刺,非同小可——”說到這裡,他打了個哆嗦,視線有些畏懼地往上飄,又咽了口唾沫,才戰戰兢兢地說,“若是這份摺子被扣下,好歹還能挽回一二……”

小小縣長,芝麻大的官,奏摺想上達天聽,簡直比登天還難。畢竟,按照朝堂的規矩,這些奏摺得經過主簿書吏的稽核分類,挑揀那些重要的,較為情急的事情報給長官,再由長官呈給皇帝。想在這個過程中做手腳,實在太過容易。

能培養出這麼一批死士刺殺皇長子的人,縱不是皇子王孫,也與那張椅子的爭奪有著說不清到不明的關係,位高權重已是必然。像這種高官顯貴,想將奏摺扣下,報個延期,失察,不過是嘴巴一張一合的事情。說不定他們還會倒打一耙,口口聲聲說裴熙壓根沒上摺子,做賊心虛。故裴熙一開始要寫兩份摺子,一份走正常程式,一份交給自己的祖父,上宛侯,洛陽令裴晉。

裴晉身為西京之令,又是深受皇帝信賴的上宛侯,奏摺直達天聽,哪怕是宰輔也沒辦法扣留。哪怕“縣長裴熙”的那份奏摺被扣下,“洛陽裴熙”的奏摺也會呈現在皇帝的面前,這麼穩妥的辦法,郎君,郎君怎麼就,就將第二封奏摺給燒了呢?

“如此小事,不必多問。”裴熙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我自有主張。”

第二十六章 敲打

話都說到這份上,裴顯也不敢再勸,他唱了個諾,正打算退下,忽聽裴熙喊:“慢著——”

裴顯抬起頭,心中有些不解,不知裴熙還有何吩咐,就見裴熙口氣淡淡,眼神卻無比冰冷:“別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裴顯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地上,伏著身子,幾乎在行五體投地的大禮,聲音既急且顫:“郎君息怒,奴婢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不敢自作主張了!”

他跟隨裴熙多年,自然清楚,在裴熙面前玩小聰明是沒有用的,與其喊冤,狡辯,編造謊言,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求得裴熙的寬恕。更何況,這樣冰冷的眼神,這麼多年來,裴顯也只在裴熙身上見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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