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羞也不惱,饒有興趣地說,“你不覺得,看那些世家子弟為了得到我的青睞,爭奇鬥豔,賣力表現,十分有意思麼?”被她這麼一說,裴熙也樂了,光是想想那副場景,他就眉飛色舞起來:“的確有意思,我來替你把關!”
第五十章 愛女之心
聯姻皇長子嫡女,於爭儲有利,待新君登基之後,這門親事就顯得礙眼無比。未來如何,全看新君、夫家的人品,以及自身的經營。
這種將希望寄託於別人大發善心上的事情,不得已為之也就罷了,若有選擇,秦琬斷不會讓自己落到那般處境。故她從關押裴熙的房間出來後,派人將趙肅給找了過來,單刀直入:“阿耶此番回京,一個王爵跑不了,你願做親事府的副典軍,還是重歸北衙?”
大夏的親王府設親事府、親事帳內府兩府,前者統三百人,後者統六百人。各設典軍兩人,正五品上,副典軍兩人,從五品上,掌統本府校尉以下親王親事和帳內守衛陪從之事。趙肅一介白身,能做親事府的副典軍,完全能稱得上是“一步登天”。
秦恪對趙肅印象極深,秦琬亦對他照拂有加,若留在親事府,趙肅的日子能過得很舒服。若真到了北衙,秦恪鞭長莫及不說,那塊地方的勢力也盤根錯節得緊,過得好壞全得憑自己。縱秦恪為趙肅謀官,據秦琬估計,能弄到個旅帥就不錯了。不像在自家,副典軍的位置她都有信心給趙肅弄到。
趙肅見她神色淡淡,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凝氣度,似乎從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會變成現實,心中竟有些感慨。
不知從何時起,那個他看著長大,喜歡纏著他說事情,讓他帶著出去玩的小姑娘,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了。
“屬下去北衙。”沒有絲毫的掙扎和猶豫,趙肅就給出了答案,“王府雖好,屬下卻想趁著還算年輕的時候,去沙場拼搏一把。”
秦琬猜到趙肅會這樣說,故她點了點頭,鄭重承諾:“這事,我會和阿耶說,必能如你所願。對了,你覺得週五怎樣?”
週五身為隊正,醉生夢死近十年,若是趙肅不在後面推,他就能一直窩著不動。無論秦恪、沈曼還是秦琬,都對週五的做派不滿意到極點,可想想聖人一貫的行事,秦琬便不敢小覷週五。
此番回京,阿耶手中並無多少可用之人,又處在了看似炙手可熱的位置上。與其讓府中混來一群不三不四,心思各異的傢伙,還不如提拔熟人。
週五之所以混吃等死,無非覺得跟著秦恪被流放,一不留神就成了背黑鍋的,性命都保不住,更別說前程。如今秦恪不計往日過失,許他錦繡前程,他豈能不賣十二萬分的力,以洗刷十年來的錯誤行徑?
當然,前提條件是,此人可用。
趙肅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十分公允地說:“周隊正見多識廣,臨危不亂,屬下遠不及也。”
他有心踩著週五上位,卻在與秦琬的相處中,逐漸收起驕傲之心,認識到天外有天,不敢小覷別人。週五瞧著也不像心胸狹窄之人,聽秦琬話裡的意思,又打算用週五,趙肅自不會枉做小人。
聽他這麼說,秦琬心中已有了數,又道:“因三年前那件事受傷的兵士,我會請示阿耶,讓他們得以留在親事府做個隊正或隊副。至於那些身體康健的,你且去問問,無論想做什麼,總不至於誤了他們的前程。”
攸關一生之事,趙肅不敢貿然為袍澤下決定,待一出門,就去找弟兄們商議。
秦琬思忖片刻,又跑到裴熙的房間,在裡頭待了一炷香不到,便眼眶紅紅地出來了,徑自去找秦恪。
見到愛女泫然欲泣的模樣,秦恪唬了一跳,連忙屏退眾人,將秦琬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柔聲安慰道:“裹兒不哭,不哭啊!”
“阿耶,旭之說……”秦琬肩膀一聳一聳,不住抽泣,“他說,回京之後,我就再也見不著阿耶了。”
秦恪一聽,頓覺好笑:“傻孩子,旭之這是嚇你呢!回了京,阿耶難道就不是阿耶了?豈有見不到的道理?”到底還是孩子,平素看著再怎麼聰慧冷靜,聽見要和父親分離,竟能哭成這樣。
秦琬將臉一別,不高興地說:“阿耶哄我!”
“啊?”
“旭之都和我說了,咱們回京之後,房子肯定很大很大,分什麼內院外院,大門二門。他說,長安閨秀,出來玩的機會少,泰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成天就在內院打交道,壓根不能在外院亂跑。不僅如此,阿耶的書房,阿耶的書房……”秦琬望著父親,明媚的大眼睛裡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