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1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這個笑容溫和又恬靜,讓人見了,心都為之沉靜下來,覺得自己與她捱得很近,卻又因為她給人的尊貴疏離之感,不自覺就分出了上下主次的距離。與其說是妻子對夫婿的態度,倒不如說是主人對待客人的禮貌周到。

蘇彧噎了一下,卻沒表現出來。

他雖打小就被莫鸞逼著禮讓秦宵,那也是尊卑有別,這些年更是眾星捧月,少有人會給他臉色看。莫鸞一門心思撲在兒子上,蘇彧的教養自不會差,也沒真心胸狹窄到斤斤計較的程度。他心悅鄧凝,卻未做出什麼逾禮之事;厭惡婚事,到底也沒真給秦琬臉色看。不過是被人捧久了,乍然間遇到個身份比他尊貴的小娘子,又強塞成了夫妻,心中有些彆扭罷了。何況他本就不喜歡秦琬這般明豔張揚的女子,偏好鄧凝那樣進退有度,端莊大方,私底下又帶點若有若無的憂鬱的姑娘呢?

話雖如此,他也知曉鄧凝之祖和他生父在朝堂上的地位。文武聯姻本就稀奇,若是宰相與大都護聯姻,莫說聖人,滿長安的人都該睡不著覺了。故他雖心悅鄧凝,時常到她會出現的地方去,為她拖著不肯許婚事,心裡頭也知自己與她不可能,為不損鄧凝清譽,方將此事遮掩得不透多少風聲。他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存了幾分痴念,明白男子晚婚不愁,女子卻不能錯了花信,盼著鄧凝過得好罷了。若是鄧凝定親,彼此沒什麼往來,他興許也就絕了這個念頭。偏生鄧凝嫁到了魏王府,日子又過得極為不好,蘇彧明知自己成了尷尬人,還忍不住想照拂鄧凝幾分,卻無計可施。

見著曾經愛過,至今未曾忘懷的女子日漸憔悴,明白自己動照顧她的念頭已是不該,待到成親後,更應該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妻子上,蘇彧對“成親”便有些本能的排斥。如今見秦琬雖無當年所見的那般驕橫,對他也沒半分新婦的羞澀恭謹,想到鄧凝在魏王府微小謹慎,畢恭畢敬,步步不肯錯尚且折騰得只剩半條命的樣子,他對新婚妻子縱談不上厭惡,也稱不上喜愛了。

這兩人皆是心高氣傲之輩,彼此都抱著“你既然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有個面子情就好”的想法,禮儀風度未失,卻無半點親近之意。好在秦琬身份足夠高,哪怕不被夫婿喜愛,一輩子的體面尊重也是有保證的。瞧著她帶來的陪嫁,個個綾羅綢緞,鑲金戴玉,談起縣主來沒有不說她出手大方,寬仁厚道。只要不犯著她的忌諱,賞賜從來都是厚的,下人們看在眼裡,也不敢有所怠慢。

蘇銳度兒子品行,也不指望他能審時度勢,放下身段,平等地對待妻子。但為了蘇家傳承甚至安危,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置之不理,也只有趁著他還在京城的時候,多讓秦琬認識一些蘇家外院的人,好歹樹立個“夫妻一體”的形象。將來二人若有什麼嫌隙,這些真正有本事有武力的人有了幾分顧及,也不至於立刻藉著武力將秦琬鉗制在府裡,這才有讓秦琬和蘇彧夫婦去外院轉一轉的主意。

說是引薦,實際上蘇家外院也沒多少要緊人——蘇銳常年在外,莫鸞妙齡當家,拉著五個兒女,畏懼人言如刀,總是要避嫌的。若不是蘇銳為好好“教育”頑劣的小兒子,三年前特意送西域帶了個西席來,他們連去書房這個步驟都能省了。

蘇銳為小兒子請了個蠻夷西席的事情,京中雖未傳開,關注蘇府的卻都已經知道了。奈何蘇蔭對這個恩師十分瞧不上眼,一口一個“蠻子”,大家也就理所當然地想成胡人的形貌。誰料見著此人,才發現他身形高大偉岸,容貌卻是一等一的清癯,全無胡人的高鼻深目,倒有幾分江南水鄉的眉清目秀,又透著一股難言的滄桑和堅毅。舉止灑脫,進退有度,端得是一等一的好人品。

對這個西席,蘇銳重之又重地介紹:“這是來自於闐國的尉遲先生。”

蘇彧不大喜歡這個三番五次懲戒幼弟的胡人,只是禮節性地行了個拜禮罷了。秦琬倒是想起一樁,便露出幾分好奇之色:“我聽聞于闐國的國姓便是尉遲,莫非先生是于闐皇室中人?”

聽見她這樣說,蘇彧的眉毛動了動,面上頗有些火辣辣的感覺,畢竟秦琬不說,他還真不知道千里迢迢的于闐國國王姓什麼。如今聽秦琬一體,他雖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心裡頭便有幾分信了。

安西大都護在大夏極有實權,對西域諸國的國王來說也是地位超然的人物,尋常胡人見他都難,怎會得到他的信重和推崇?若是西域哪個國家的皇室或者宗室,這樣倒是說得通,長安權貴見胡女嬌媚**,也會嚐嚐鮮,西域權貴納幾個漢女又有什麼稀奇?江南女子身材嬌小,體態玲瓏,與胡女截然相反,被寵幸也屬正常,但若此人真是于闐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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