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天子,他要把自己最寵愛的女兒,一朝公主許配給張彥瑾,張彥瑾居然還敢拒絕?真是豈有此理!
霎時間朝堂上一片凝重,文武百官們悄悄觀察著皇上,誰都不敢說話。
他們個個都覺得張彥瑾這是瘋了,或者是張彥瑾恃寵而驕,總而言之,就是張彥瑾在作死。
皇上沉默一番後,不冷不熱地開口道:“你和李容娘未成婚,也未下定,朕還記得你在朕面前求朕替你和你伯父說情,不娶那民女,如今你立下大功,朕不過成全了你?”
張彥瑾今天拒絕自己,這著實是他沒有想到的。張彥瑾不斷髮明出舉世新創,名下的煤礦、茶廠……簡直是數不勝數,而且個個都是日進斗金的產業。
最近又發明出了一個叫蒸汽機的東西,雖說他搞不懂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叫蒸汽機的東西定然會和煤礦一樣,廣為傳世。
加上今天他給的奏摺,完全是證明他和他站在一塊,想要瓦解世家,這也是為何他今天提出要把他最心愛的女兒玉陽公主下嫁給張彥瑾的原因。除了恩寵,也是保命,娶了他的公主,自然也就多了一層護身符。
同時,自古籠絡權臣或者是人才,以婚約的形式繫結在一起是最為安全的辦法。
梗何況張仲謙是跟著他打天下的一代功臣,張彥瑾是張仲謙的侄子,若是能把玉陽公主嫁給張彥瑾,可謂是親上加親,關係牢固,實在是一步再好不過的妙棋。
今後張彥瑾就算是發明出再多的東西,聚集再多的錢財,他們都是一家人,他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步妙棋居然在張彥瑾這裡出了變故。
張彥瑾被皇上說得一時語塞,他腦子飛速轉動。看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裡賣深情和浪子回頭知錯就改的人設了。
就在他要開口時,卻有一個聲音先他一步在大殿之中響了起來。
“張彥瑾當初和李容孃的婚約是陛下親口賜婚,雖未下旨只是隨口一言,還是賜婚,兩人雖未完婚,可已經有婚約之名,現在既然張彥瑾只忠貞於李容娘一人,皇上就不應該把玉陽公主再許配給他,皇上作為一國之君,不可言而無信。”
張彥瑾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向敢於直懟皇上的周肅。
他腦海中猛然靈光一閃,他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呢?這周肅還是老熟人呢,就是當初彈劾他強搶李容孃的那位御史,之前彈劾他過後,這老頭子祖母去世丁憂了,張彥瑾事情也多,也就把他忘記了,現在竟然又湊上來……不過,這次,他得感謝他。
周肅和劉巖時一樣,都是喜歡直懟皇上,挑皇上錯誤,直言不諱,氣得皇上無可奈何,卻又毫無辦法。
皇上還對這兩位沒什麼辦法,因為他們說得都是對的,若是他懲罰,那就會被人稱作徇私枉法,有傷他作為賢君的聖明,權衡之下,他也只能忍耐。
當然也有不同之處,這周肅是真的沒有任何黨派,真正的耿直,這也是張彥瑾在他守孝一年後辭官沒有找他麻煩的原因,而劉巖時就稍微有些小心眼了。
“李容娘和張彥瑾還沒有完婚,故而不算是真正成婚。”劉巖時也一直視周肅為對頭,他看張彥瑾不想娶,然後像是專門為了和張彥瑾唱反調一般,站出來道:“再者,玉陽公主嫁給張彥瑾本就是寧國公一門莫大的榮光,張彥瑾斷然拒絕,實在是對皇上大為不敬!”
張彥瑾瞅了一眼,一看是劉巖時 ,心中厭煩,低下頭去徑直翻了個白眼。劉巖時這傢伙怎麼和一隻狗皮膏藥一樣?哪裡都有他啊?
他剛剛明明說的十分委婉,怎麼就成了斷然拒絕?
再者,劉巖時你自己覺得娶了皇上的女兒就是莫大的榮光,就覺得別人都是這樣了?
張彥瑾不得不說,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身上,還真是劉巖時的一貫作風。
“啟稟皇上,玉陽公主容貌旖麗,身份尊貴,學識淵博,微臣沒有丁點對公主、對皇上不尊敬之意,若是能娶到玉陽公主,自然是我寧國公府一門莫大的榮幸,只是君子一諾千金,微臣不想背棄微臣的誓言。”張彥瑾的聲音鏗鏘有力,堅定無比,如同一顆顆鐵錐砸在大殿當中一般,讓人忍不住信服他說的話。
皇上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君子一諾千金。”
張彥瑾拱手,抬頭凝視著皇上道:“啟稟皇上,當初微臣年少不更事,曾經在大街上遇到李容娘,那時候的微臣不懂得如何以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