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是唯一中立的一個,但想必此番多少也受了脅迫。我想跟大人您說的只是,秉公執法並不容易,還請大人您,堅守初心。”
細碎的雪花慢慢飄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沈大人,你既知道此時不該來找我,難道就不怕因為替你的老師求情,而被牽連入獄嗎?”
“大人怕死嗎?”
“你不怕?”
“如果與你並肩作戰的所有人都死了,只餘你一人苟活,孤獨地承受著這世道的昏暗,大人還怕死嗎?”
那人沒有說話。
青辰繼續道:“我知道大人的為難。可大人你想,倘或徐延不除,你就會永遠受這種脅迫。冤枉了宋越,你也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大人您在大理寺這麼多年了,從寺丞到寺正,再到少卿、卿,想必也受過徐黨的脅迫,做過不得以而為之的事吧?那麼多冤案、錯案的卷宗都還在您的官署裡靜靜地躺著,您迫於無奈而不能為這些人翻案。大人若相信我,我會努力爭取明年補入內閣,待入了內閣,我會向請示皇上重新審察大理寺受理的案子,到了那個時候,大人想翻的案自然就可以翻了……”
“如今還關在牢裡蒙冤的人,那些已故的含冤而去的人,他們的冤情昭雪,只繫於大人您一念之間。”
兩人相對而立,沉默蔓延了好一會兒,那人才道:“就算我答應你。三司會審我也只佔一席。”
“我明白。但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有一線,也不嫌少。多謝大人了!”
在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後,青辰連連鞠躬道謝,然後,才紅著鼻尖走了。
羅府簷下,大理寺卿看著她的背影,凝眉深思。
今日,她是第二個來找自己的人了。在她之前,還有一個從來也不管閒事的的陸慎雲。
陸慎雲是他看著長大的,動用兩家的交情來求他,一點也不像是陸慎雲會做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離年關越來越近了。
天依舊冷,京城的百姓每一日都以為天就要回暖了,下一天卻是更冷。
貪汙的案子,三法司按部就班地受理著,收集證據、尋找證人、錄口供……上上下下看著忙碌不已,可就是一直不開堂審理。
那張茅也不知是老了糊塗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