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哥生氣了罵他甚至打他李海生倒是不怕,就怕賀大哥對他太過失望,從此以後再不肯理他了。
李海生有一魂一魄的記憶,可以說是目睹了父母慘死,爺爺年邁,家裡就只他一人能撐起來。
可李海生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遇見賀綏後見識了賀綏種種本事以及正氣凌然的性情,自然而然就將賀綏當作了心目中的大英雄崇拜。
賀綏嘆口氣,沒好氣的抬手揉了揉李海生眉心,“你倒是鬼精得很,怪不得這段時間都在問我最快最防不勝防的害人邪術,我還以為你真是對這兩次的案子感興趣。”
當時賀綏想著讓李海生知道那些害人的邪術,以後遇見了也好第一時間聯想到。
就像他自己,很多邪門歪道的手段他並沒學過,卻因為聽說過看到過又在道觀藏經閣裡翻看過各代先祖的手札,知道得多了見識廣了,遇見一些事自然就更容易看出一二門道。
幸好如今家裡又是人又是鬼的,很多材料李海生也弄不來,最後選了這麼個白娃咒術。
所謂白娃,自然就是那白布做的娃娃,裡面塞的是喪服布料,最好是死人穿過的,再將要害的人生辰八字寫了塞到進面,而後用自己陽氣生氣重的血點在白娃眉心。
這邪術取的就是陰陽二氣相撞,被咒之人就會飽受冷熱交替之苦,熬個一段時間查不出病因,不明不白的就會病死,對方親朋好友若是沒有擅長此道的,都會以為這人就是單純得了嚴重傷寒病死的。
李海生被說得羞愧低頭,心裡還有點失落,賀大哥沒有回答,想來就是委婉拒絕了。
等到賀綏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李海生頹然退坐到椅子上,低著頭悄沒聲息,地上卻有眼淚珠子斷斷續續砸到地上很快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老李頭上來了,看見李海生低著頭不吭聲,奇怪的問孫子,“你這是咋了?看書看累了?沒事,你賀大哥說等你開始正式入道,能引氣之後身體頭腦都能更勝一籌,到時候你要讀書學習保管事半功倍。嘿嘿,這話你賀大哥說的,他回房間燒香拜祖師爺問拜師的黃道吉日去了,一會兒我再去問問定在哪一天,需要的東西可要提前準備好。”
老李頭也沒多想,噼裡啪啦說完就去了衣櫃前拿衣服準備去洗澡。
搬到這邊以後二樓雖然沒有沒個房間都自帶浴室,卻也有兩個洗手間,還有天然氣熱水器,如今洗澡用熱水方便得很。
一邊拿衣服老李頭還在絮絮叨叨的嘮些家常,“還好這邊有冰箱,我聽說道長們正式收徒弟的時候講究可不少,小海,等日子選定了你也抽點看書的時間去你賀大哥那邊問問,先把那些禮儀給學學。哎瞧我這話說得,叫習慣了一時沒想到,你以後可不能再叫阿綏大哥了,該叫師父……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海,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師父……”
老李頭唸叨完了就出門洗澡去了,李海生聽得愣住,抬頭看著爺爺厲害的背影發呆,等回過神來知道剛才賀大哥出去是跟爺爺說這個事兒,頓時高興起來。
臉上淚水痕跡都還沒幹呢就笑了起來,一蹦而起,扯著衣襬胡亂擦了兩下臉,這就高興的跑出去找賀綏去了。
賀綏確實是回房間燒香拜祖師爺,請算收徒的吉日。
因著沒有祖師爺的畫像,賀綏只能暫時用一碗清水一張師門祖師符簡單問一問。
燒了符扔進清水中,燃燒的黃符並不熄滅,便是沉入水底也同樣在慢慢悠悠燃燒著,直到徹底成了灰燼,而後灰燼緩慢飄動,最後形成一個卦象。
賀綏雖然不擅長勘風水算八卦,可解開這麼簡單的時間卦象也不難,便是不懂的人對照這羅盤慢慢摸索,也能找出卦象的意思。
李海生過來的時候賀綏笑著指了指碗裡的清水跟符灰,“吶,祖師爺已經承認你了,還很是爽快的給了個黃道吉日,還有五天才到,叫你爺爺別太著急,要準備的東西慢慢準備也來得及。”
李海生得知祖師爺都曉得他了,連忙收了臉上太傻的笑,抿著嘴笑著走過去,對著已經快要燒到底的香爐中三支香十分虔誠的拜了幾拜。
那香爐中的香菸霧一扭,直接變成了三道直線直往天上飄。
賀綏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臉上也露出笑來,只是心裡也有些擔憂,不知小海入了道門,會應五弊三缺中的哪一樣。
楊隊長第二天才過來的,夏冬也已經忙完了社協會跟局裡資訊的對接工作,又回來悠閒的喝茶蹭飯,再順便跟老李頭一起整理局裡送過來的檔案。
賀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