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祿,儼然成為戶部最大最大的負擔。
就連打仗的時候,可以剋扣前方的軍費,也不能剋扣眾位有爵人士的爵祿。
過去文德帝做王爺,每年從戶部領著自己的爵祿,那時候他無所謂朝堂有沒有錢。反正戶部絕對不能欠著他的錢。
就算戶部去少府借,也得一文不少的將爵祿給他送到王府。
等他自己做了皇帝,才知道爵祿這事,就是個吞金獸。
再多的錢,也能被吞進去。
先帝在位三十多年,十分吝嗇賜爵,甚至還找由頭奪了一些人的爵位。
可即便如此,大周朝依舊有著近百家領著爵祿的家族。
文德帝嘆息一聲,“只恨先帝手段還不夠冷酷,不曾將尸位素餐的空頭爵位一掃而光。”
文德帝心酸啊!
他心頭在吶喊:父皇啊父皇,你光殺人有屁用。早知今日,朕當初就該提醒你多殺幾戶有爵位的人家。奈何,當初你老人家看武將勳貴格外順眼,自然不捨得動武將勳貴的爵位。只捨得動一動皇室宗親的爵位。
如今想來,文德帝還是覺著先帝的手段過於仁慈,不夠酷烈。
照著他的想法,皇室宗親的爵位,至少得減少一半。
勳貴武將也得減少一半。
李侍中不想被萬人唾罵,“陛下,削爵一事不如再緩個三五年。等時機成熟後,一個一個動手。雖然慢了些,但是勝在穩妥。”
文德帝知道厲害,即便心有不甘,也得承認李侍中的話是對的。
他點點頭,“四個世襲罔替的國公府,得先動一動。得將世襲罔替改為五代而斬。不如就先拿鎮國公府崔家試試這潭水的深淺。”
第522章 官司
削爵一事,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投入湖中,激起了一圈波瀾,又迅速沉到了水底。
自那日金鑾殿上,文武打了一架後,朝堂上再無人提起削爵一事。
武將勳貴和皇室宗親,還持續緊張了一段時間。確定文德帝沒有削爵的心思,大家才放心下來。
大家只當那個小御史,當天腦子進水,才會突然提出削爵。
人們口中的小御史很苦。
直接辭官修養。
上官沒有一句挽留,乾脆準了他的辭官請求。
鬧出這麼大亂子,沒罷官,就等著你主動辭職。
朝堂平靜了,百姓們就沒熱鬧看。
但一個月後,京城茶樓裡,有人說書,內容正是金鑾殿文武打架那一幕。
凡是有名有姓的大官老爺,在說書人的嘴裡,全都變了一個模樣。
“嘿!朝堂老大人們真是人老心不老,打起架來,比那街頭潑皮還要陰損。”
“李侍中果真三月不洗腳嗎?”
“想象不到,完全想象不到。沒想到斯斯文文的的讀書人,也會幾個月不洗腳。”
傳說中三月不洗腳的李侍中:MMP,就因為他名氣大,就被安插了三月不洗腳的身份。過分了啊!
李侍中去上朝,一路遇到各部門同僚。
眾人不約而同,含蓄而興奮地朝他腳下看一眼。
到了金鑾殿上,就連文德帝也忍不住朝他腳上多看了幾眼。
李侍中好不容易留下的美髯,隨著內心的我艹,一個勁的抖啊抖。
太無恥!
張冠李戴,好個無恥地說書人。
到底是誰寫的話本,赤裸裸汙衊他。
他哪有三月不洗腳。明明他每天都洗腳,而且洗得香噴噴。
一定是當日大朝會在場的某個人化名寫了話本。
只有親眼看到現場情況的人,才能將場面寫的那樣逼真。
李侍中心道,別讓他知道是誰在寫話本汙衊他。叫他知道了,他定要將寫話本的人貶斥到滇南多山貧困之地。
既然那麼喜歡寫,那就去邊疆少民聚集之地做那教化工作吧。
不過李侍中並沒有苦惱太長時間,因為很快就有人站出來,像閃閃發光的好人奪走了他身上的注意力。
福明公主府同孫家打官司,這是京城最新出爐的八卦,正熱辣新鮮。
顧玖很樂意吃這個瓜,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因為這場官司,涉及到一個人,福明公主的嫡長女周怡。
當初,顧玖還沒嫁給劉詔,以未婚妻的身份第一次來王府做客,然後就遇到了囂張跋扈的周怡。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