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一定會回來娶我。”周怡無比堅信這一點。
和她一樣想法的人不少。
就連湖陽郡主都認為陳律只是暫時逃避,等到成親的時候就會回來。
轉眼到了大婚。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新郎到場。
左等右等,吉時已過,新郎也沒有出現。
從早上等到晚上,一切都結束了。
周怡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人人都在嘲笑她。
所有人都在議論,陳律耍了周怡。
也有說人,事到臨頭,陳律退縮了,不肯娶三婚女周怡。這門婚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笑話。
周怡哭著大罵,罵陳律禽獸不如。
福明郡主氣急敗壞,“我說什麼來著,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他就是在耍你。因為你,本宮的臉面都丟盡了。”
穿著大紅嫁衣的周怡,像是一個小丑,哭花了妝容。
陳敏覺著很過意不去,卻又沒臉去見周怡。
陳律太不地道,太過分。
陳敏很氣憤,她悄聲和顧玖嘀咕,“哥哥變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婚姻大事,而且還是陛下賜婚,他竟然如此兒戲。他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顧玖沉默不語。
這門婚事,從一開始就充滿了荒誕色彩。
文德帝的賜婚,更是讓人們多了看笑話的心思。
果然,這門婚事成了一出笑話。
儘管不願意,湖陽還是親自前往福明郡主府賠禮道歉,甚至提出給周怡一筆賠償。
福明郡主沒放過譏諷湖陽的機會。
將陳律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
陳律所作所為,欺人太甚。
說要娶周怡的人是他,逃婚的還是他,是不是男人?有沒有一點擔當?
特麼的,陳律就是個混賬王八蛋。
詭異的是,宮裡對於陳律逃婚,竟然沒有動靜。
就像是賜婚旨意從來不存在一樣。
這事怎麼想,都覺著有點不對勁。
果不其然,半個月後,金吾衛將陳律送了回來。
只不過送回來的不是活著的人,而是陳律的屍體。
“啊……”
湖陽郡主看見陳律的屍體那一刻,捂住嘴大叫一聲。
她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地上,眼神恐懼而茫然。
下人們也都嚇壞了。
陳律死了?
陳律竟然死了?
管家拉住金吾衛,“我家少爺怎麼死的?”
“服毒自盡!”金吾衛冷漠地說道。
管家大怒,“荒唐!我家少爺好好的,怎麼可能服毒自盡。是不是你們金吾衛對我家少爺做了什麼?”
“信不信隨你們!我們只負責將屍體送回來,別的事情一概不知。”
金吾衛掙脫管家,一行人離開了郡主府。
管家來到湖陽郡主跟前,痛心疾首,“娘娘,少爺的死定有蹊蹺,肯定和金吾衛脫不了關係。娘娘一定要給少爺一個公道啊!一定要將殺害少爺的兇手嚴懲。”
湖陽郡主漸漸回過神來,“本宮如何給他公道?”
管家愣了下,急切道:“娘娘可以進宮找陛下做主,少爺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湖陽緊緊的抓著裙襬一角,雙手明顯在顫抖。
她在恐懼,她彷徨無助。
“娘娘,他是你的兒子啊!”管家見湖陽沒反應,忍不住大吼一聲,“娘娘難道對少爺的死無動於衷嗎?”
湖陽猛地推開管家,跑了。
她跑回臥房,將門反鎖。把自己鎖在屋裡,誰來都不開門。
對外面發生的風風雨雨,她漠不關心。
她躲了起來。
像個膽小鬼,躲在牆角。
腦中時不時浮現出陳律的屍體,折磨著她。
光線明明暗暗。
門外時而吵雜,時而安靜。
她似乎聽見了陳敏的聲音,聽見了顧玖的聲音,聽見了很多很多人聲音。
她拒絕開門,拒絕任何人進來。
滾!
全都滾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門被人強行破壞。
有人從外面走進來。
湖陽往牆角縮去。
“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