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殺了他?”
文德帝殺意四溢,“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朕說過,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朕也絕不放棄。陳律該死!朕留他一具全屍,已經是仁至義盡。按照他的罪名,他應該被千刀萬剮,剁碎了餵狗。”
湖陽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她無聲落淚,問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文德帝又冷靜下來,“如你所見,服毒自盡。”
湖陽擦著眼淚,“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和母后的死有關?”
文德帝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數月前。”
湖陽愣住。
“數月前你已經知道他和母后的死有牽連,可是你還給他指婚?這是為什麼啊?”
“因為朕要將那群盜墓賊一網打盡,朕要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作為交換,朕給他一個機會,給他留一個全屍。”
湖陽緊緊地咬著牙,她怕自己哭出聲,怕自己說出不合時宜的話。
她內心煎熬著,彷彿身處十八層地獄。
文德帝再一次對她伸出手,“湖陽,你是朕在世上,最親的親人,你不要讓朕失望。”
湖陽看著文德帝的手,像是看見了一頭怪獸,“可是你卻殺了我的兒子,你讓陳家絕後了。”
文德帝嗤笑一聲,“朕竟然不知道,你對陳家的血脈如此在意。湖陽,這是朕給你的最後的機會,你確定你要放棄?”
湖陽茫然,她望著文德帝,哆嗦著伸出手。
文德帝讚許地笑了起來,“抓住朕的手,我們還是一家人。”
湖陽的手指頭,輕輕勾住文德帝的手,“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可以一直瞞著我。”
文德帝緊握住湖陽的手,輕撫她的面頰,替她梳理凌亂的頭髮。
“我們是兄妹,你只看了陳律屍體一眼,就斷定是朕殺了他。朕還能瞞你嗎?”
湖陽欲哭無淚,她情願做個傻白甜,什麼都看不透。就當陳律是意外過世。
她趴在文德帝懷裡痛哭,“我該怎麼辦?”
“一切都會過去的。多想想母后,她死的那麼慘,難道不該替母后報仇嗎?”
“陳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和盜墓賊來往?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他的親親外祖母啊!母后對他不薄啊!”
湖陽身心都在煎熬著。
一邊是親孃,一邊是親兒子,她快被現實逼瘋了。
文德帝替她擦拭著眼淚,“不用去管陳律。他身上流淌著陳家人的血,他從根子上就壞了。”
“皇兄能不能和我說實話,你為什麼要給陳律周怡賜婚?他註定要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湖陽滿心不解。
文德帝說道:“因為這是陳律的要求,也是他唯一的要求。”
湖陽呆愣在場。
文德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周怡懷了陳律的孩子。”
湖陽再次愣住,一臉受到驚嚇地樣子。
文德帝繼續說道:“這個孩子無論男女,都只能姓周,不能姓陳。朕答應陳律,會讓這個孩子活下來。”
湖陽再次痛哭失聲,“這,這竟然是他的要求?”
“是!他答應幫朕找到幕後黑手,坦然赴死。只求留下週怡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