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心花怒放,太子好像……對她不一樣了!
她甜甜一笑,起身的一瞬,鼓足勇氣,在雲禮的臉上偷了一個香吻。
只是輕輕一碰,如蜻蜓點水,也像鴻羽撓過,雲禮沒多大感覺的,冰冰卻羞澀得轉身逃開。
望著她小兔子一般的背影,雲禮搖了搖頭,不禁失笑。
夜幕降臨,繁華的街市燈火輝煌。
水玲瓏帶著枝繁、柳綠以及葉茂在香滿樓的天字間美美地飽餐了一頓——孜然牛肉、剁椒魚頭、辣子雞丁、土匪豬肝、冬菇燉雞、白灼青菜、滷水豆乾,幾名丫鬟撐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水玲瓏笑了笑:“你們在這兒歇會兒,我去戲園子看戲。”
香滿樓不僅是個吃飯的地方,還是個看戲的寶地,一樓後院搭建了戲臺,戲子們咿咿呀呀正在唱《牡丹亭》,水玲瓏按照以往的慣例去了二樓較為偏僻的蘭閣,憑窗而望恰好能將戲臺上的風景盡收眼底。
水玲瓏是老顧客,出手又闊綽,這兒的小二都對她十分恭敬,小二推了門,笑嘻嘻地道:“貴人請!”
她出門向來戴了面紗,是以大家並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水玲瓏要了一壺碧螺春,一盤蟹黃酥,一疊擺著好看其實不會吃的糖衣花生,爾後優哉遊哉地看起了戲,當戲劇唱到精彩處時,她會朝一旁的花籃裡丟銀子,這便是給戲子的打賞了。
大約兩刻鐘後,一名白衣男子緩緩步入了水玲瓏的視線,來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鼻若懸膽,五官稜角分明且深邃,偏又有張比女子更紅潤的唇,因而隱有一種陰柔的美,他不是荀楓,又是誰?
水玲瓏就露出了十分詫異的神色,愣了幾秒之後起身給荀楓行了一禮:“臣女見過荀世子,荀世子萬福金安。”很友好!
荀楓撩起下襬在椅子上坐好,淺笑著道:“水小姐也坐。”
水玲瓏故作疑惑:“世子怎知我是誰?”言罷,好似說漏嘴一般,很是羞窘。
荀楓憶起她在賞梅宴上的卓越風姿,忽覺這種膽怯不應該屬於她,不過能做出這種保護色,她的確有幾分本事,荀楓親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小姐請坐,我今天冒昧前來是有幾句話想問水小姐。”
水玲瓏依言落座,拿掉了面紗,依舊有些侷促不安的樣子:“上次臣女被羅成誣陷,多謝世子出言相幫,臣女的父親才下定決心惡懲幕後黑手,世子的大恩大德臣女沒齒難忘。世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件事過去很久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嘴裡這樣說,臉上卻渾然一副承了水玲瓏感謝的神色,“你今天下午在湖上唱的歌是跟誰學的?我挺喜歡。”
跟你啊,我的前夫。水玲瓏按了按眉心,柔聲答道:“很小的時候和一名得道高僧學的。他在莊子附近的破廟住了一段時間,我偶然碰到他唱歌,覺得好聽便央了他教我,實際上,他不僅教了我唱歌,還教了我很多別的東西呢。”
荀楓饒有興致地勾起了唇角,想來這高僧是也是個穿越者了。
水玲瓏淡淡嘲諷道:“不過他也就披了一層高僧的皮而已,其實陰險狡詐、六親不認,他曾有一名陪他渡過患難的糟糠妻,二人生了一雙兒女,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誰料他最後輕信讒言,休了糟糠妻還砍了對方的腿,並放任小妾燒了他親生女兒,甚至兒子認賊做母他也沒說什麼,這種人啊,活該痛失一切,再一輩子孤苦到老,你說呢?”
明明是一個故事,荀楓卻聽著聽著不大舒服了,具體為何他又答不上來。荀楓喝了半杯茶,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對錯是沒有絕對的判斷標準的。”
哼!真會狡辯!水玲瓏橫了他一眼,又笑著道:“荀世子說的對,也許僅是他一面之詞,算不得數。”
語畢,水玲瓏起身給荀楓滿上茶水,卻突然手一滑,把被子碰掉地上,砸了個粉碎!茶水賤溼了荀楓的鞋子,水玲瓏忙共蹲下身用帕子擦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卻“不小心”按到荀楓腳邊的碎瓷,顆粒扎入水玲瓏的指腹,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荀楓一把拉過她的滿是鮮血的手:“你起來。”
水玲瓏不敢起身,反而想抽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荀楓搖了搖頭:“沒怪你,快起來。”
水玲瓏仍是不敢,荀楓便用力一拽,水玲瓏差點兒撲進他懷裡,好在她及時扶住桌面,只趴在了桌面上。
但這一幕落進斜對面三樓雅間的人眼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