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等人打外面衝進來,一看到阮玉跌坐在地,又看到那血淋淋的左臂,頓時跪到地上,如同死了人般的哭起來。
也不知是誰吼了句:“大好的日子,號什麼喪?”
裡面頓了頓,倒哭得更響了。
璧兒穿著杏子紅半透明的雲綃小衣立在臘月的夜裡,竟絲毫不覺得冷,只抹著眼淚。
四圍亂哄哄,倒也沒人注意她這身打扮的不合時宜。
是她見勢不好,飛跑去找了盧氏,才“救”下四爺。
盧氏陰著臉看這一團亂,也不管外甥女涕淚盈盈,一個勁的問:“四表哥會不會有事?”
只盯著在明滅的火光中難以分辨臉色的金成舉。
金成舉負手而立,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給了千依一巴掌:“你就是再想著讓四爺跟四奶奶好,也不能出這麼下三濫的招子!”
千依委屈的跪在地上,心裡道,我這還不是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嗎?我還特意告訴您,太太給璧兒準備了藥,璧兒動不動就摸摸袖口,我早就注意了。您就告訴我將計就計,怎麼這會都成了我的錯了?
可是他又不敢辯解,只得連連磕頭:“是小的的錯,是小的的錯,小的一時糊塗……”
“滾下去!”
金成舉一聲怒喝,倒也沒說如何懲治。
人們亂成一團,也沒人注意。
然而盧氏盯了他一眼,臉色更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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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泰安院發生一場異常壓抑的爭執。
“妾身真沒想到,堂堂的金家老爺竟能使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能給親生兒子下藥,還慫恿丫頭爬兒子的床!”
“你,你為老不尊!”
“你,你見識短淺!”
“你荒唐!”
“你糊塗!”
“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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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過後,金府恢復安靜。
確切的說,是臨近年了,要準備下一場熱鬧,所以每個人都忙忙碌碌,那夜的事倒好像沒引起什麼波瀾,因為無論如何拼接,也搞不懂為什麼四爺會被抬著出來,而四奶奶又為何弄傷了手臂。倒是千依,有人說他太過忠心,有人說他手段下作,定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搞得人人對他避而遠之,就連立冬都不大跟他說話了。
他委屈得幾乎要上吊,可是老爺私下裡找了他,還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說他幹得好,要繼續努力,爭取下次成功。
還有下次?
他還是上吊去吧。
壽宴過去了,所有的東西都要歸還原位。
率先被送回來的就是阮玉的景泰藍喜上眉梢鎏金翼龍雙耳瓶。
不過據說兩隻瓶子一模一樣,金玦焱也分不出哪隻是她的哪隻是自己的,就讓她先挑。
阮玉最近足不出戶,百順在廳中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倒是春分繃著臉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順重分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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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各項成績都很不理想的情況下我還能加更,這是一種多麼大無畏的精神?為這種精神點贊!!!
☆、078流年不利
以前還能說上兩句,可是自打那事後,主屋的人就都繃著臉。
百順立即說明來意。
春分面無表情:“我們姑娘說了,四爺留一隻,剩下的自是我們姑娘的。”
自出了那事,當面也就不避諱稱呼了。
百順自是不敢挑刺,唯唯諾諾道:“可是我們爺說,讓姑娘……呃,四奶奶先挑。”
春分的眼風凌厲的掃過來。
百順打了個哆嗦:“要不把兩隻都拿過來,四奶奶先留一隻?”
若不是這東西是姑娘的嫁妝還挺貴重,春分真想把這沾了晦氣的瓶子打個粉碎。
於是也不應聲,轉身進了裡屋。
百順碰了一鼻子灰,想要走,卻恰好看到立冬,想著立冬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就讓立冬跟他過去拿瓶子。
立冬歡歡喜喜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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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瓶子擋住千依可憐兮兮的小目光,立冬有些笨拙的抱著兩隻瓶子回了清風小築。
怎奈一進門,如花突然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