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處?可四爺就是生氣了,難道說……
嗯,打架揍人確實挺爽的,可就是難看了點,這若是在四奶奶面前沒了風度……
他忽然想起,最近四爺開始愛照鏡子了。
長嘆一聲,這娃的確長大了,可是他跟四奶奶……方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四奶奶也不會聽不明白,可是為什麼……
唉,再次長嘆,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四爺,你可要加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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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四人終於打道回府。
原本都是有說有笑的,可是待見了門楣上的“金府”二字,阮玉忽然沒了動靜。
金玦焱看了看她,心中喟嘆,你不想回來,我也不想啊。
正打算遊說她再兜上一圈,阮玉已經向門內開動了。
到得清風小築,眼瞅著阮玉就要往主屋走,金玦焱急忙叫住她:“阮玉……”
又往四周望了望……丁嬤嬤不在。
可是叫住她,要做什麼?
阮玉回了頭,他便尷尬的笑了笑。
她亦回以一笑,繼續走了。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可究竟是哪不對勁呢?
金玦焱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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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你瞧這外面風大,露寒,咱們上屋裡歇歇成不?”
“是啊,四爺,別看這是春天,可是到了夜裡涼著呢,小心傷了身子。”
“哎呀我的爺,小的陪您過招行不?自打董師傅走了,四爺好像就懈怠了呢。董師傅留下話說,這功夫可得天天練,久了手腳就生了……”
“是啊,這麼著,四爺先拿千依練練手,小的這就吩咐後廚給您煲碗養生湯,然後再準備那麼一大桶熱熱的水,四爺好好泡個澡,如何?”
然而無論大家怎麼勸,有人甚至抱了金玦焱的腿想要把人抬回屋裡去,可是金玦焱使出千墜,硬是巋然不動。
若說大家也不能這般苦勸,關鍵是,關鍵是……他們的耳朵實在受不了了!
自打吃完晚飯,金玦焱就站在樹下吹笛子。
若說那動作也是瀟灑的,氣度也是風流的,夜風徐徐,吹起他暗紫的衣袂,頗有一種仙人臨凡之感,只是那笛音完美的破壞了畫面的迷離,時不時迸出的高音就好像尖刀要撕裂人的心臟,偏偏就在那彆著不肯下來,還要抖上兩抖,彷彿在對這靜夜叫囂,百順已經覺得呼吸困難了。
“爺,求求您,回去吧……”百順跪地,聲淚俱下。
千依估計……不,是肯定,如今只有四奶奶能救得了大家的命了,可是四奶奶自打進門就再沒出來,喜鵲登枝的窗子雖是亮著,可連個人影都沒有,除了在門口站著的兩個丫鬟,裡面的人也不見出來,也不知在忙什麼。有心問上一問,可是以什麼藉口呢?
唉,這要是當真有“靈犀”就好了,他這邊一想,霜降就能知道,然後她腦筋一動,他就明白究竟了。
千依想了想,潛到主屋後面。四下一踅摸,搬塊石頭墊腳,打烏木窗子上露出半個腦袋,正見問珊在東次間疊衣裳。
聽聞動靜,抬頭,差點叫出來。
千依忙跟她比劃,她抿抿嘴,轉身出去了。不多時,霜降走了進來,什麼也沒說,只衝他搖了搖頭。
他便耷拉了肩膀,跳下石頭。
沮喪一會,忽然一拳打在掌上。
笛子這麼難聽,我就不信你聽不到,總有你忍不了的時候!
一向頗為秀氣的臉現出一絲猙獰。
他奸笑兩聲,貓著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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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霜降輕手輕腳的給倚在床頭的阮玉上了碗燕窩,又小心翼翼的覷了她一眼,但見那本《西廂記》自打拿在手中是哪頁,現在依舊是哪頁。
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
其實姑娘並非對姑爺無意,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為什麼……
霜降出去了,阮玉長睫一抖,緩緩抬起,望向窗外。
天已經黑了,屋裡又點著燈,所以什麼都看不到,只是那笛音就絲絲縷縷的,時而高昂時而低迴的傳入耳中,偶爾還迸出兩聲氣急敗壞的吶喊。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的笛子吹得雖然不夠精湛,但還沒有糟糕到這種地步,可是她,該出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出去或不出去,這是個問題~
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