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眸子微眯,挑高眉頭道:“我倒是忘了,高嬤嬤撞破此事……那麼,你從誰手裡拿到書信?”
高嬤嬤一怔,眼珠兒睃來睃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求助的看向鄧氏,鄧氏恨得咬緊牙關!
這個蠢東西!
手中的錦帕險些撕破,卻又不得不解圍:“你多年不在府上,說不定認錯人了。”又知是自己辦事不利,怕被太子記怪上,覷一眼謝橋道:“太子本意是相中華姐兒,誤會已經說清楚。華姐兒還未訂親,太子誠心求娶按規矩來便是。”
太子眼底慍怒散去,含笑道:“理該如此。”
謝橋心中冷笑,太子對她的嫁妝,當真是執著!
“我再如何不濟,也是正經的嫡女。就算嫁做寒門婦,也不會自甘墮落的做人妾侍。太子若要娶,便以太子妃之位相待。”謝橋看著眾人各異的神情,突然說道:“對了,我的嫁妝已經全部充作軍資,想必燮郡王已經稟報皇上。”
她早就猜到這筆嫁妝被人給盯著。留在身邊一日,她便不得安寧。
懷璧其罪,她便將這些嫁妝一部分捐獻,一部分轉移。
正好今日借太子之事公佈出來,想來還算計這嫁妝的人,也該歇了心思!
眾人大驚失色,這麼大一筆嫁妝,她說捐就捐!
太子反應過來,目光如刀似劍的射向謝橋,沒有風度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拂袖大步離去。
朱氏心痛得滴血,按壓住心口,疼痛的難以呼吸。
鄧氏怔忡的呆立在原地,滿腹盤算皆空。
謝橋望一眼太子離去的背影,踱步至鄧氏的身旁,嘴角漾著一抹淺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三嬸孃,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是有女兒的人。”
鄧氏面色瞬變,謝橋卻已經轉身離開。
鄧氏心中後悔難當,卻也恨謝橋做事不留餘地。若知她將嫁妝捐獻出去,她哪裡還會和太子合作算計她?
追上去想要確認嫁妝一事,清靈焦急的跑來,滿臉淚痕道:“三夫人,您快去看看,五小姐她昏倒了!”
鄧氏當即匆匆趕往芳華院。
容凝不省人事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唇瓣發青。
“凝兒?凝兒?”鄧氏喚了幾聲,見容凝毫無反應,淚珠兒滾落下來。轉身問道:“找太醫了嗎?”
“老爺遞牌子進宮去請了。”清靈話音一落,三老爺帶著太醫進來。
鄧氏連忙退開,哭求道:“太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凝兒!”
三老爺拉開鄧氏:“你閉嘴!”
鄧氏噤聲,站在一邊抹淚。
太醫扶脈後,眉頭緊蹙道:“像是中毒之象,沒有辨出是哪種毒。”
鄧氏面色驟變:“好端端的凝兒怎麼會中毒?太醫,你再看看,會不會弄錯了?”
太醫面色一沉,拉住袖子,掙開鄧氏的拉扯:“脈象不會有錯!”隨即對三老爺道:“我也束手無策,只能開個方子暫且壓制毒素。這毒已經浸入肺腑,怕是有一斷時間。若是再沒有解藥,你們只能準備身後事。”
聞言,鄧氏兩眼發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太醫,我求你,求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法子……對不對!一定有法子可以救她……”鄧氏頭腦一片混亂,語無倫次,緊緊抓著太醫的袖袍彷彿抓握住容凝的救命稻草。
容凝中毒,鄧氏想到謝橋離去時說的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她做的?
可太醫接下來的話,卻如一盆冷水迎頭潑下,透心的涼。
“貴府大小姐醫術了得,她定有法子。”太醫語重心長道,畢竟太后的疑難雜症就是她治好。
第七十一章 鴻門宴?
豔陽當空。
鄧氏站在重華樓庭院裡。
不知是熱,還是心中焦灼,汗溼了內裡的小短襟。
她來了已經有小半日,院子裡的人,全當沒有瞧見她,各自忙活手裡頭的事兒。
抹了抹額上的汗,頭暈目眩。喚住提著食盒來的白芷:“華姐兒……”
白芷心中冷笑,算計她家小姐不留情面,如今哪兒來的臉求她們小姐幫忙?心中十分瞧不起,面上還是規矩道:“小姐忙活半日,一口熱乎飯還沒有吃呢!三夫人沒有要緊事,待小姐用完膳再說。”走了幾步,回頭見鄧氏張嘴要說話,皺眉道:“三夫人您也知曉,前兒個小姐碰上糟心事,雖然子烏須有,可耐不住底下人嘴碎,編排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