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急忙說道:“母親,母親她還活著!”
秦驀面色冷峻,漆黑狹長的眸子因秦玉的話而嫌棄風浪:“帶路!”
並沒有半點的猶豫,秦玉反倒是怔愣住。
秦驀心裡到底是期盼著長公主活著。
瑾姨活著,母親必定也能是例外!
何況,秦玉也不敢騙他!
“哥哥,你可知我是如何找到母親?”秦玉眼底閃過興奮之色,轉瞬即逝,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看著容華與燕王一同出城,心裡很好奇跟著他們一同去往寒潭寺,母親就藏在裡面。她病得很嚴重,快要死了。我心下著急,把她給帶回來。”偷偷覷一眼他的臉色,見他面不改色,繼續說道:“容華定是知道那是母親,她怎得沒有告訴你?”
秦驀身形微不可見的一頓,若無其事的翻身上馬。
“藏著母親的草廬裡有人把守,對方十分厲害,我的護衛都受傷了,折損幾個在裡面。”秦玉說完這句話,掀簾上了馬車。
秦驀面色冷沉,這句話足以證明他們是知曉母親的身份。
若不知,只當尋常的婦人,何須如此謹慎?
在他看見長公主手上的那串紫檀佛珠時,秦驀心中百味陳雜,秦玉的確沒有騙他,這串佛珠是瑾姨贈給謝橋,謝橋若不知她的身份,為何會將佛珠給她?
長公主鼻子一酸,淚水流落下來,洇溼枕畔。
她不曾想過這一輩子,還會有機會看見一雙兒女。
明明苟且活著,卻不能陪伴在一雙兒女的身邊。
一手抓著秦驀,一手抓著秦玉,歡喜與難過交織,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驀兒。”長公主啞聲低喚幾聲。
秦驀單膝跪在床榻邊,眼睛微微通紅,眼前母親的模樣,與記憶中的大不相同。這些年,她受苦了!
“母親,誰救了您?”秦驀喉嚨乾澀,沙啞的說道:“當初,究竟是出了何事?”
長公主冷聲說道:“當年衛韞與秦淮是姻親,他來府中找秦淮,正好那一日是鎮國公府事發,我要去尋菁菁便沒有放在心上,出府忘記將查到的證據收起來。我回去之後,便瞧見衛韞在我書房翻找。爭奪的時候,他拿起書案上的硯臺砸在我頭上。後面醒來的時候,便是在寒潭寺裡。待我身子有起色的時候,打聽到關於的傳聞,慧空將我關在後山裡面。”
起初她想養好身子再出去,可惜這身子骨越來越不好!
“衛韞……”秦驀喜怒難辨的默唸一遍衛韞的名字,他竟不知母親的死與他有關。
“衛韞能從小官吏爬到如今的位置,從我府中搶奪的那份證據的功勞!”長公主似乎想起什麼,淒厲的說道:“不!應該是衛韞那一手臨摹。正是他偽造鎮國公府通敵叛國的書信,才害得鎮國公府與林尚書滿門被滅。”
“難道就沒有人徹查?”秦驀滿面陰霾,額角青筋跳動。
“皇上要誰死,下面的人討好新帝,只恨不得費盡心思的潑髒水,誰敢申冤?淮陰侯與鎮國公府算姻親,喊上一聲冤,被逼得在朝堂難以立足。未免禍及族人,淮陰侯方才退出朝堂。”長公主諷刺的說道,皇上根本不需要查,拿到所為的‘證據’,立即下令抄家滅族!
事關身家性命,誰敢站出來?
長公主因激動,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上來。鎮國公的妹妹李妃自先帝選進宮,一直未曾有身孕,便是父皇怕李妃產下皇子,鎮國公府會有異心,所以一直不讓李妃有身孕。直到他突然病逝,三十好幾的李妃突然有孕,避免給父皇陪葬。因為鎮國公府一事,李妃與年僅兩歲的皇子未能倖免。
皇上不會留鎮國公府,只要李家有皇子在宮中,對他的皇位是威脅。而她委託鎮國公幫忙的一事,更是催命符——
秦驀如鯁在喉。
秦玉張大了嘴,原來母親是這樣‘死’的,根本就不是傳言中死在面首身下,那是遭人誣陷!
後面的話,令她心中更為震驚。
長公主死死的握住秦驀的手,目光堅決的說道:“答應母親,一定要洗刷他們的冤屈!”她提點燕王,不過是佈局想要他們內鬥,可她這身體卻是不允許她看到後果!
既然能夠見到秦驀,希望他能夠還鎮國公的清白!
“母親放心,兒子定會還你們清白。”秦驀眼底墨色翻湧,滲著濃濃的煞氣。
謀害母親的人,竟是衛韞!
長公主咬牙道:“衛韞定是怕因為害我之事洩露出去,所以汙衊於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