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玉捂著突然刺痛的心口,斷續咳嗽幾聲。
“郡主,您怎麼了?”柳嬤嬤看著秦玉面露痛苦,臉上愈發的蒼白,焦急的問道。
秦玉張嘴想要說話,腹部一陣絞痛,一股腥甜湧上喉間:“哇——”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郡主!郡主!”柳嬤嬤大驚失色:“來人啊!快來人!郡主昏倒了!”
……
謝橋剛剛躺下,又被人從被窩裡拽起來,塞進馬車直奔郡王府。
玲瓏閣已經亂作一團。
謝橋聞著屋子裡刺鼻的血腥味,頓時一個激靈,睡意全消。“怎麼回事?”
她走之前還好端端的。
秦驀面色鐵青地站在床邊,緊繃的臉龐隱忍著怒火,冷硬道:“這就是你說的有所好轉?”
謝橋看著床上面色青白的秦玉,不由得眉頭一蹙,切脈後看向柳嬤嬤:“郡主可是服用我開的藥?”
柳嬤嬤眼珠子四處亂瞟,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硬著頭髮點頭:“都是按時吃你給的藥。”
謝橋收回視線,將人摒退,替秦玉施針。
不過片刻,秦玉幽幽醒轉,面色仍舊異常蒼白。
謝橋沉著臉,冷聲道:“性命是郡主你自己的,若信不過我,大可直言,免得浪費我時間。實在不想活,您請繼續糟踐你的身體!”
這一番話刻薄且不留情面。
秦玉動了動唇瓣,眼眸黯淡,看向謝橋的身後:“哥哥……”
謝橋回頭,只見他陰晴不定的站在珠簾處,渾身散發出迫人的森冷之氣,令人心中凜然生寒。
“玉兒,你好好休息。”秦驀低聲說道,替秦玉掖好被角。轉身,大掌緊拽著謝橋皓白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
謝橋覺得手腕要被他給捏斷:“撒手!”
秦驀充耳不聞。
謝橋怒了。
一甩手,掙脫開來。
看著手腕上一道深色紅痕,笑容冷然如冰,譏諷的說道:“我只救活人,救不了死人!”
秦驀漆黑如墨的眸中帶著近乎冷戾的銳意,額角青筋跳動。
謝橋破罐子破摔道:“真是煩夠你們了!老孃不想伺候,要殺要刮隨便!”
心裡陡然泛酸,在這拿權勢說話的古代。人格、尊嚴,通通都是什麼鬼?
沒權沒勢,就是命攥在別人手裡的螻蟻!
謝橋挺直腰桿,倔強的瞪視著他。
她也是有骨氣的人!
“她為什麼吐血?”
呃?
謝橋怔愣的看著他。
秦驀抿緊薄唇,不耐的說道:“她不配合?”
謝橋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做好準備伸出脖子給他掐死算了,他反而……
秦驀淡掃她一眼,對上她愕然的目光,彷彿洞悉她的心思。視線落在她晶瑩剔透,玉色入骨的纖細脖頸。
謝橋脖子一縮。
秦驀譏誚道:“怎麼,怕死了?”
謝橋摸了摸刺痛的手腕,訕笑道:“哪能呢!”還是將自己心底的存疑說出來:“這些天的治療,郡主的身體有所好轉。只是脈象極為的奇怪,我懷疑她沒有服用我給的藥。就算服用了,即便不對症也不會出現吐血昏迷的情況。”
秦驀頷首。
吩咐藍星送走謝橋,秦驀去往玲瓏閣,藍月伺候秦玉在服藥。
秦玉虛弱的笑道:“哥哥,讓你憂心了。”
“沒有好好吃藥?”
秦玉睜大雙眼,彷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轉而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哥哥這是不信我?謝姑娘是你找來的,我怎會不信她?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有多渴望擁有健康的身體。自從泡藥浴之後,心口一直隱隱作痛,怕哥哥擔憂,這才一直瞞著沒有說。”
第三十一章 孽障
翌日。
燮郡王府抬兩口大箱子送到重華樓,藍星將一瓶跌打藥油給謝橋。
謝橋毫不客氣的收下。
權當他送禮是為昨日的失禮,賠禮道歉。
容三奉輔國公的命令,請謝橋去福壽堂。
謝橋來的時候,福壽堂坐滿了人。朱氏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她只見過名義上的父親大老爺容闕和大夫人,還有一旁的柳氏。柳氏身旁的二老爺容譽與最下面坐著的三老爺容霖、三夫人鄧氏,謝橋第一次見。
另一邊的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