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只見過容嫣,其餘都不認識。
朱氏沒有發話,誰也沒有自作主張的替謝橋介紹。
謝橋不以為意。
鄧氏今早從孃家回來,輔國公將謝橋喚來,便是商議認祖歸宗的事宜。
輔國公端著茶杯飲一口茶水道:“今日請你們過來,有一事要說。當年走失的嫡長孫容華,已經找回來。下個月初十是黃道吉日,讓她認祖歸宗。”對冷沉著臉的柳氏道:“你負責宴請各府夫人,將容華帶在身邊周旋。”
算是讓謝橋在各位夫人面前露臉兒。
柳氏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此事暫且放一邊,府裡剛剛出事就大辦喜事兒,我這心裡頭膈應得慌。再說,生哥兒生死未卜,我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哪裡有空張羅宴客?莫要到時候有疏漏,叫人看笑話!”
柳氏過門三四年不曾有孕,將庶女抱養在膝下,這才生下容生。
容生是柳氏的命根,往日裡全因容生而處處忍讓。如今容生出事,她便也毫無顧忌。
“認祖歸宗是大事,怎能耽誤?”鄧氏細聲細語道:“生哥兒病重,二嫂難以分身。正好我閒來無事,也能替二嫂分擔一二。”
心裡卻是很不服氣,她才走多久?府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管家也沒差,只是這樣大的事,該知會她一聲罷?
柳氏冷眼斜睨鄧氏。
鄧氏細長的眉眼一挑,笑意漣漣道:“說不準這喜事兒一辦,生哥兒病就好了?”
朱氏一記刀子眼射向鄧氏,正欲多說的鄧氏立即噤聲。
“等生哥兒好了再說。畢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宣揚出去徒惹笑話。”朱氏一語雙關,撫了撫袖口精美的纏枝繡紋,慵懶的抬眼看向衛氏:“你說如何?”
才經容晉的事兒,衛氏正夾著尾巴做人。即便心裡不願謝橋認祖歸宗也不敢多言,眼下朱氏的話正中下懷,哪裡會有異議?
“但憑父親、母親做主。”
朱氏看向輔國公。
輔國公如何不知她們心中所想?
一意孤行,固然可行。
只是,家宅怕會不寧。
一時心中難以決斷。
謝橋彷彿局外之人,冷眼旁觀。
“你們說完了?”
眾人齊齊看向她。
“方才你們都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也該聽聽我對認祖歸宗的想法。”謝橋環顧一眼眾人,無奈的攤手道:“我眼下也沒有這個打算!”
“你說什麼?”朱氏意外的看著謝橋。
衛氏亦是難以置信。
“我不願意。”謝橋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若無其他要事,我先走一步。”
開玩笑!
她娘都沒有葬進容家祖墳,祠堂也沒有牌位,她認哪門子的祖宗?
容闕握著茶杯的手指發白,面色鐵青,將茶杯摜在小几上。怒道:“孽障!”
謝橋笑意盈盈:“莫不是您想我認祖歸宗?”
“你——”
謝橋諷刺的睨他一眼,轉身,觸及容嫣複雜的神色,勾了勾唇,拂袖離開。
眾人看著爽利離開地謝橋,緩不勁來,這超乎他們的意料。
她不是該費盡渾身解數認祖歸宗,成為名正言順的名門閨秀?
他們拒絕、推諉,她不是該委屈、難過?
還是……以退為進?
想到此,朱氏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
重華樓
春雨偷偷開啟兩口箱子,俱是滿滿的藥材。
並不是她認為的金銀玉器。
抬腳踹了幾下,並沒有發現謝橋主僕站在門口。
“綁了!”
謝橋忍耐春雨到極限,若規規矩矩,她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免替換掉春雨,重新安插進不知是誰眼線的人。
如今她協助管家,自然有權選婢女。
春雨一驚:“你敢!我是大夫人送來的人!”
謝橋冷笑道:“大夫人昨日裡抬一口箱子送來,裡面有綾羅綢緞、金銀玉器、頭面首飾。我的財物都是你在看管,這些東西在何處?不是你這刁奴昧了去?”
春雨瞪圓雙眼,面色漲得通紅。
大夫人哪裡會有這麼大的手筆?不過是想要誤導二夫人,這才做做樣子罷了。那口箱子從院門口抬進來,立即從後門抬走了。
“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