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她給收服。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蘭陽依舊對她深信不疑!
徐嬤嬤想了想,到嘴的話,終究沒有再說出口。
——
蘭陽回到屋子裡,仰倒在床上,盯著煙霞色帳頂,微微出神。
碧蓮從外匆匆回來,將從榮禧院裡套來的話,告訴蘭陽:“郡主,王妃並沒有放棄,想要您嫁給丞相之子。王爺答應世子,讓您嫁給自己挑選的人,王妃瞧不上柳公子,不肯罷休,該怎麼辦?”心裡止不住的擔憂,世子又不在京城,到時候王妃不肯認這親事,讓郡主嫁給一個傻子麼?
“父王不會同意。”蘭陽心裡並不怎麼擔心。
碧蓮面色大變:“郡主,王爺有所鬆動。”
柳家只算作書香門第,朝中並無多大建樹,柳公子自己也是六品小官罷了。
眼高於頂的王妃,如何看得上?
蘭陽不禁變了臉色,再也坐不住,去找榮親王。
榮親王正在練字,見到蘭陽過來,眉眼都不抬一下:“有什麼事?”
蘭陽站在榮親王對面,拿開鎮尺,微風自窗外吹來,宣紙捲起邊,字畫瞬間沾染濃墨。
榮親王看著寫一下午的字畫,這樣給毀了,薄怒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母妃給你氣受了?”
“父王允諾哥哥的話,可還記得?”蘭陽緩緩地說道:“您若不記得,我便提醒一遍。”
榮親王靜靜的盯著她半晌,放下手中的管束,知道蘭陽是聽到風聲,“你安心待嫁,訂下的親事不會變。”
蘭陽冷笑一聲,他們眼中除了利益,沒有血脈親情!平時不管他們有什麼籌謀,只要主意不打在她的頭上來!
之前是因為她自小與褚明衍訂親,所以她安安穩穩的過了好些年清靜的日子。
隨著她的親事擱淺,本就不滿這樁親事的榮親王妃坐不住了!
“父王也看好丞相家的公子?”蘭陽開門見山。
榮親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蘭陽又道:“目光短淺,難怪這麼些年,只是空有頭銜!這親王之位,如同虛設!”
榮親王的臉色極為難看。
“說句不中聽的話,丞相即將年逾五十,與仕途之上再無進益。蘇公子的情況你十分清楚,待丞相作古,如何撐得起門戶?”蘭陽頓了頓,繼續說道:“柳自清不同,家世不出色,可他卻是前途無量,假以時日,未必不會位極人臣。相信……父王不會這點識人的眼光也無?”
榮親王陷入沉思,良久,方才問道:“為何是他?”
蘭陽一怔,被榮親王問住了,她也不知道為何是柳自清,只是不想隨意嫁給他們安排的人選,被作為維繫利益的紐帶,正好柳自清提了,她便應了。
榮親王冷淡的看一眼蘭陽,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
蘭陽轉身離開,吩咐碧蓮:“給我收拾東西,備一輛馬車。”
碧蓮一愣:“郡主,您要去哪裡?”
“郡王府。”蘭陽不想住在榮親王府,她與褚明衍的婚期早已過去了,嫁妝都是準備好的,無須再繡嫁妝。柳自清的衣裳,她拿了尺寸給繡娘。等婚期到的時候,她再回去出嫁。
謝橋站在角門,看著碧荷指使著下人不斷往府裡搬的東西,望著坐在樹下納涼的蘭陽:“你真的打算住下?”
“不歡迎?”蘭陽臉上的笑容映著餘暉燦爛而絢麗,手裡搖著扇子,扇去暑氣:“不歡迎我也住下了,誰讓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隨你住多久。”蘭陽一副賴著她的模樣,令謝橋眼底蘊含著濃濃地笑意,打趣道:“你當真不是為了柳公子來的?”
蘭陽怔愣住。
“柳公子現在在郡王府。”謝橋覺得二人倒是有緣,前後腳過來。
“不早說。”蘭陽扔下手裡的扇子,駕輕就熟的朝秦驀書房而去。
謝橋跟著走過,只見柳自清站在月亮門,清冷的面容俊美秀逸,身子頎長,靜靜地望著向他走去的蘭陽。
林蔭兩旁的紫薇花,落花繽紛。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強烈的色彩對比,宛如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
“郡王妃。”半夏低聲喚道:“您還不曾安排郡主在哪間屋子住下。”
“木槿居。”
半夏立即帶著人去往木槿居。
謝橋收回視線,轉身去往無字樓,推開門,如血殘陽輝映滿室。
啪嗒——
寂靜的室內傳出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