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沒有戰爭是不死人的,而作為將領的他們能做得的,就是儘量減少我方不必要的死亡,每一個決策都牽動著成千上萬人的性命,驕傲,他們居然敢給她驕傲!
俞喬話落走出大帳,池贏幾人對視一番,就也跟上俞喬,然後他們一路走到了一個荒山上,卻是一個個新立起來的墓碑,當勝利裡籠罩著死亡的陰影時,再沒有人能驕傲得起來了。
死了那麼多人,用那麼多鮮血換來的勝利,洋洋得意什麼的,實在太不該了!
“將軍,我錯了!”
蕭舒對著俞喬再次低下頭顱,卻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心悅誠服,俞喬帶著他們幾乎創造了奇蹟,可她從未因此有過任何驕傲,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醒戰爭的本質是什麼,是死亡和殺戮。
他們的功勳的背後是累累白骨,亂世之殤,從來離不開戰爭,而他們也是殺戮的製造者之一,他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懂得這份悲哀。
“將軍,我錯了!”
一句連一句,所有人都懂得了俞喬生氣的原因,原本還不覺得自己有過什麼驕傲的情緒,可此時反思,卻是從腳心裡驚出汗來,有一種驕傲是不被自己察覺的驕傲,這才是真正的致命!
俞喬沒再多說,她又站立了片刻,而後從荒山上下來。
謝昀也始終跟在她的身側,在眾人背過身之後,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又再放開。
俞喬所承受的心理壓力絕對是最大的,謝昀未必懂得那些壓力,可他卻能看明白俞喬的內心,這麼多年,她從未變過,外物負累更多,她的心就越似琉璃,乾淨得讓人稱奇。
她保持住了本心,這才讓她立於不敗之地。
一戰之後,無論是晉國一方還是楚國這方,都需要點時間修整和商討對敵戰略。
晉*營裡,曾家老中青三代人都到前線來了,原本只來個曾老將軍,可後來,那木澤羽要來了,曾老將軍就將家中能幹的後輩都帶過來了,卻無一例外都是猛將。
曾穹自然在列,他的任務不是作為先鋒,而是近身保護木澤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當初在篙草原上,你見過她吧。”
曾穹陪著木澤羽在軍營外的草地散步,就見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嘴唇動了又動,卻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當然聽出他的問的是誰了,可這依舊讓他有些為難,為難不僅僅是因為俞喬,還因為這個木澤羽。
俞喬算起來是他下跪認下的主子,刻這個木澤羽又是他最尊敬的人,他不想背叛俞喬,又不想欺騙木澤羽。
若非木澤羽上了前線,他乃至他整個家族都不想為周思效命,曾家之所以能在晉國長存,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堅持,忠君是其一,可現在周思還不是皇帝呢,還輪不到曾家為他效忠。
當然真被拉到前線這個位置,曾老將軍的作風,也不會做什麼通敵叛國的事兒,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將家中有出息的男兒,全拉上來用,以圖力挽狂瀾。
“我……我,”他囁嚅許久,還是點了點頭,“嗯。”
比起俞喬,晉國,曾家和木澤羽在他心中更重,說起來他糾結也不是為了俞喬,而是為他自己的信用,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他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對木澤羽說了真話。
“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木澤羽似乎絲毫不奇怪曾穹的遲疑,甚至也沒追究這種遲疑。
“聰明,堅毅……一個很可怕的人。”
曾穹作為最早認識俞喬的那批人,最能感受她的可怕,不僅僅是篙草原一事留給他們的陰影,還有俞喬崛起和成長的速度,三五年時間,就讓她成長到能和他爺爺那一輩人對話的程度,已經不是可怕能形容的。
眼線她還能讓木澤羽問起她,看重她,曾穹此時回顧,依舊震驚又震撼。
“我想見見她,”木澤羽說著轉過頭來,看著有些驚住的曾穹繼續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我,我不確定,我……試試。”
曾穹對木澤羽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了一番他們身後計程車兵,他才回到他自己的營帳裡。
他有什麼辦法?他還真沒木澤羽確定啊。
但無例外,用的就是他認識俞喬,他是俞喬奴僕的身份了。
曾穹的腦筋有些直,他在營地裡轉悠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那木貴妃第一次讓他辦事兒,他怎麼也不能讓他失望了。
兩個營地相距並不算太遠,曾穹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