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步,又回頭看他。
“我保證,我不會跑,姑……大爺,我絕對不跑。”
在青樓裡姑奶奶喊多了,差點他就也這麼順口叫了。
“我回來時,你身上若還有半點汙漬,”俞喬說著舉重若輕將劍插回劍柄,“嗆”的一聲,不是威脅,勝是威脅。
油頭和尚看著俞喬離去的背影,嚥了咽口水,不過才大半年沒見,曾經只是力氣大的少年,現在力氣更大,“嘶,真他孃的疼。”
“熱死了……”
“癢死了……”
林四酒沒想到俞喬這麼快就又來找他了。
“何事?”
“還是找人,”俞喬沒空手上門,順路她買了兩盒點心,給林四酒一盒,她將另一盒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才將油頭和尚告知的特徵告訴林四酒。
林四酒挑了挑眉梢,就出了廂房,然後回來時,他手上又多了兩壺酒。
兩個人一口酒一口點心,開始等訊息。
林四酒的酒肆沒有固定的名字,但他在道上的名號,卻是響亮噹噹的。
他的酒賣給富貴人家,也賣給小老百姓,甚至青樓食肆也都有生意往來,訊息五花八門,自是靈通無比,油頭和尚要一家一家青樓混跡,去尋人。
但俞喬陪著林四酒又喝了一個時辰的酒,油頭和尚要尋的人,就有訊息了。
“不在青樓,在一個黑莊裡,”林四酒說著將一張紙條遞給俞喬,“這是地址。”
“那裡的人,並不簡單,當心。”
俞喬又從懷裡抽出了銀票,放到桌上,“多謝你的酒。”
“你的點心也不錯。”林四酒少見地笑了笑,看著俞喬出門去。
俞喬並不懷疑林四酒的警告是多餘的,天色尚早,她就先回了河郊的小宅子裡。
她回來的時候,那油頭和尚還在洗,倒不是他真髒到洗一個多時辰還洗不乾淨的地步,就還是因為俞喬那個懲罰性的藥、粉,
“佛祖啊,真脫一層皮了啊。”
“佛祖啊,弟子成紅燜蝦了啊。”
俞喬也沒進去,她將一個包裹丟到裡面,然後就踱步到小院子裡。
又幾刻鐘,那油頭和尚才從裡面,扭扭捏捏地走出。
換下那髒到不可思議的僧衣,洗掉滿身的汙垢,倒是有幾分出家人的飄渺氣質,而且他的真實年齡也比原先以為的要年輕多了,至多四十歲,不會更老了。
但之前,俞喬一直以為他有五六十歲,看來那藥、粉還是有點作用的。
“小施主天生慧相,難得一明白人啊。”
“可有法號?”俞喬並沒有被他那架勢唬住,就算他真是一個出家人,她也還是他的債主。
“貧僧法號覺遠,”他說著又做了一個佛揖。
“我看你是絕緣才對,”俞喬輕哼地道,顯然對於他弄丟了她阿公的東西,內心裡並不是真不在意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哦,真的?在哪兒?”說到他關心的事情,那份本就飄渺的仙氣,蕩然無存了,抓耳撓腮,猥、瑣莫名。
“等天黑,”俞喬沒再理他,開啟了放在桌子的上食盒,是一隻燒雞,撕了雞腿開始吃肉,喝了一肚子的酒,她需要吃點肉墊墊肚子了。
覺遠坐到俞喬面前,眼珠子直勾勾看著,饞得不行,卻也不敢開口討要。
他看著俞喬吃肉,感覺自己就是她口中被分屍剔骨的燒雞,哎喲,知道她這麼記仇,當初就不該將那隻燒雞也順走了。
俞喬吃著肉,眼睛也盯著他看,眸中似有思索閃過,但一直到天色漸漸模糊下,她也沒再開口多問一句,倒是覺遠被俞喬看得心虛莫名。
“她就真的是一個老人家,沒什麼妨礙,無緣無故就遭了難,我也是碰巧看到她留下的求救標記,順藤摸瓜才找到了桐城。”
“你最好還是說實話,不然你我都得遭難,”俞喬說著,腳步卻沒有遲疑。
林四酒提供的黑莊地址是在桐城的西郊外,那裡是山水阻斷,小村落都不常見,將莊子建在那裡,本就有些不同尋常。
覺遠似有猶豫,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俞喬走。
他們在莊子外圍連著轉了三圈兒,俞喬才停下,那覺遠也臉不紅氣不喘地跟著停下。
“裡面至少有二十人看守,日夜以繼,”俞喬說著,也沒質問到現在還有所保留的覺遠,她低頭沉思著。
混進去太難,找官府,只怕人沒到近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