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自己的身前擔憂的落淚,殷簡陽輕輕的將媽媽攬入懷裡,一下一下拍撫著老人的後背,幫媽媽平復著哭的哽咽的氣息。
靠著自家女婿緩了好一會兒,老太太才拍了拍殷簡陽的胳膊支起身來,抬頭看著高大的女婿。佈滿血絲的眼睛又徐徐的留下淚來,老太太努力的平緩著自己的氣息,卻依舊會在不經意間的抽泣。
“你生的好女兒啊,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抗,小時候就躲起來一個人哭,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又躲到哪裡去了。我不管,是你的女兒,你要給我找回來。給我,好好的帶回家來。”
說完了話,老太太看著女婿打滿淚水的眼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作為父親簡陽的心裡肯定更加的難過吧。老太太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殷簡陽的肩膀。顫顫巍巍的向沙發上走去,扶著沙發的扶手衝著家門的方向坐下。一邊流淚一邊等著其他幾個孩子回來,期盼著能夠聽到好訊息。
在另一張沙發上,龍頭柺杖橫放在老爺子的膝上,一隻蒼老的長滿了皺紋的手此刻正有力的抓著一張白紙,讓原本平整的紙折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皺。那是長安留在老爺子書桌上的字條。
爺爺,小北許久不歸家,孫女很想他,所以想去看看他。不用擔心我,我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至於歸期,不定。希望我不在的日子裡,爺爺奶奶能夠平安健康。希望大家都能夠快樂幸福。
愛你的,長安。
老爺子看著這短短的幾行字,沉默不語。
雖然長安一直叮囑著自己的師傅吳願生先生還有姜遠不要告訴家裡人她的病況,姜遠也確實是幫著長安守口如瓶。但她的老師吳願生先生畢竟是一個久經世事的老人,更理解他們這些作為家長的心情與擔憂。所以很早之前,老先生就在私下裡告訴了他們長安的情況很不好。
樊家的眾人聽了後有多少人落淚,可是淚落過了以後,卻還要微笑著出現在長安的面前。陪著她守著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這樣的日子讓兩個老人彷彿一夜之間就老了十歲。
這一次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自作聰明的小丫頭。告訴她,什麼才叫做一家人。
老爺子這樣想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帶著濃濃的疲憊。拿下放在膝上的龍頭柺杖,老爺子支撐著站起了自己的身子。對著站在過道口顯得無奈頹廢的殷簡陽招了招手,蒼老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卻給在座的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走,跟我去見一個人,就知道長安在哪裡了。”
依舊是巨大的停車場,酒吧招牌上巨大的霓虹燈投下紅色的光芒。已經五十多歲的龔五依舊剃著一顆光頭,只是臉上的兇狠之色卻劃去了很多,漸漸的多了一份慈祥與平和。看起來和普通的老人並無二致了。
此刻他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拄著龍頭柺杖的老人家,大步地走上前去,溫和的說道。
“老爺子,父親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
依舊是那一扇小鐵門,依舊是那長長的狹窄的走到,當殷簡陽陪著老爺子和龔五一起走進電梯裡的時候。龔五才輕聲的開口給他們說道關於長安的訊息。
“老爺子還請不要太擔心長安的安全,我們有孩子一直跟在長安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老爺子聽完以後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等電梯到了以後,老爺子跟隨著龔五的步伐走進了長安小時候時常玩耍,長大了也經常來坐的房間。
這麼多年過去了,龔老爺子的相貌並未有太大的變化,身體還像多年前一樣的硬朗。此刻看見自己的義子將人領了進來,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示歡迎。
兩個老人家雖然一個從黑,一個從軍,但因為長安的原因也能算是舊識了,曾經也一起坐下來說過幾次話。所以這一次見面兩位老人並沒有什麼寒暄之詞,簡單的問候以後就並排坐到了沙發上。
“你知道長安現在在哪麼?”
在龔項崢的面前,爺爺並不掩飾自己對長安的擔憂,因為對面的這個老傢伙跟自己一樣,完全沒必要去關心他的心情。
“嗯。”龔老爺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不過介於他曾經答應過長安那個小妞妞不告訴樊家人她的去向,所以龔老爺子並未說出長安的去處。
只是龔老爺子也十分理解作為長安的親爺爺,樊老爺子的心裡必然是身份擔心的,所以雖然沒有告訴樊老爺子長安的所在之處,龔老爺子還是告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來讓樊老爺子安心。
“老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