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別聽錦弗的,一定一定要把瀾惠嫁給我。她應承我的,這輩子就坐我們家媳婦。別人家,誰都不行的。”這次是真的聽到錦弗這麼說,好像真是要把瀾惠嫁給他,就是腦子裡頭再亂,都記得這件事了。
一下從石頭上跳起來,繼而撲通一聲跪在沈菱鳳面前。聽到這聲響,沈菱鳳微微皺眉,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瞧瞧,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你就急成這樣子。還是個帶兵打仗的大將,難道不知每逢大事有靜氣的道理?”
☆、第三卷 邊塞 第十三章 實話
穆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方才端凝厚重的樣子彷彿換了個人,笑起來帶著絲絲靦腆,就好像以前在宜王跟沈菱鳳面前似地,無拘無束:“小姐,誰知道您是拿屬下耍笑著玩呢。”
“還不興跟你說笑著玩?你可是把我身邊頂要緊的兩個人裡頭,就這麼生生帶走了一個。須知道,他們兩個人就是我的一雙手,我說什麼都是舍不掉這兩隻手的。”沈菱鳳想了想,褪下手腕上的兩隻紫韻和田玉鐲中的一隻交給穆雲:“你來得匆忙,沒給瀾惠準備聘禮,我知道的。這個就當做是我給你的,當做是你給她的聘禮,我說是知道你欺負她,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我也要把她接回來。”
“不敢不敢。”也只有她身邊的人,或是隨同沈菱鳳一起經歷過從前那些事的人,才知道這副玉鐲的來歷,穆雲跪在當下,不知道是說不敢欺負瀾惠,還是不敢接受這枚玉鐲,連連搖手,一臉的誠惶誠恐:“屬下不敢。”
沈菱鳳被他嘔得笑起來:“哪有那麼多禮數和不敢,這個你就收好了,等瀾惠出閣那天,自然有她的嫁妝跟著她過去。”
“小姐大恩大德,屬下一輩子不敢忘記。”穆雲除了磕頭,不知道該做什麼。
有個身影不敢離得太近,只是在一隅太湖石後面看到這景象,尤其是看到沈菱鳳把手腕上那枚鐲子交給穆雲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等會兒瀾惠就該過來了,你們先見見。今兒見了以後,成親以前我可是不許你們見面的,有什麼話今兒都說完。這個傳書遞柬的事情,在我這兒可是犯忌諱的事兒。”沈菱鳳笑笑,扶著錦弗的手進了內院。
天上地下原來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剛剛還在自怨自艾跟瀾惠或者這一生都要像沈菱鳳跟王爺那樣天各一方。沒想到下一刻會讓他們結為夫妻。甚至是已經替他們打點好一切,只是等著他們成親,這是真的嗎?
“小姐,這對鐲子……”錦弗扶著她走在迴廊上:“這可當年先帝御賜給您的。吐蕃進貢的上等紫韻和田玉鐲。”
“這一隻,等著有人來跟我說,要娶你的時候,我給那個人。須得是你心甘情願跟那個人走,就像瀾惠這樣。”沈菱鳳摸著剩下一隻的手鐲:“先帝那時候也沒想過要我做皇家媳婦,要不就不會拿這個給我。畢竟從小,我在先帝和太后身邊長大。皇太后沒有女兒,也就把我當女兒看。如今看來,實在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自己看不出來,才會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來。”
錦弗被她這句話說的臉都紅了。說她不妒忌瀾惠那也是假的。她知道手鐲的貴重和來歷不凡,看到平白給了瀾惠一隻,心裡自然有她的小九九,沒想到那一隻卻是給自己留下的。當下,心底又是感激又是自悔。不該這麼去想她和瀾惠。
“什麼都是假的,小姐跟公子的情分卻是真的。”錦弗有些傷感,她跟瀾惠都是沈家買來的丫鬟,要不是沈鼎玢從人販子手裡買下她們,讓她們陪著沈菱鳳一起長大。沈菱鳳學什麼,她們都跟在旁邊,便是不能學個十成。也學了點皮毛。
沒有朝打暮罵不說,就連吃喝都跟主子一樣。以至於背後常有人笑說她們兩個是相府的副小姐,說句話有時候比沈鼎玢的兩個如夫人還有用。他們心裡清楚,這是沈菱鳳給他們的體面。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都過去了,我只是不想亮哥出事。”沈菱鳳沒有稱他是宜王。別人面前總是王爺王爺的,這稱呼想起來就生分:“越是不想他出事,就越是事多。好端端的,又出來個謀逆的故事。”微微嘆了口氣:“他跟皇帝是一母所出,且不說皇太后尚在他不會做這種為人所唾棄的事情。就是不在了,他也不會做。當年,我們都是清楚的,只要他稍稍改口,就不是如今這個樣子。那才是唾手可得的機緣,他都不願要。如今非要擠破頭,還要從邊塞發兵,跟那些藩王一起。他沒這麼笨。”
“這話也只有小姐說出來,方才覺得是實話。”錦弗心中何嘗不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