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意無意助長了他的念頭。此刻她心中酸澀,也不知是喜是悲。

她搖了搖頭:“你爹不願意你上戰場的,你不知道麼?你爹爹他,他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

“呵,平平安安?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以叛軍的架勢,你覺得京城還能安好?聽說他們可是不繳賦不納糧的,人心所向,定然會成大器。如今京城的守衛不如三年前,皇帝對咱們家也放鬆了警惕。咱們要離開,也容易得很。你這幾天,把家裡的下人都散了,我由頭都相好了,只說我們要到鄉下去。你的身子不好,需要好好將養……”他事無鉅細,一點一點分析,卻始終聽不到她的回應。

他微微一怔,抬起頭來,見她正呆呆地注視著自己。他的臉頰慢慢地就熱了:“你看什麼?”

“啊?”薛瑾回過神來,“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這個孩子終究是長大了呢,不再是那個隨時有可能向人吐口水的熊孩子了。他會分析局勢,他有自己的雄心抱負,雖然稚嫩,但已成長。

駱永亭哼了一聲:“你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哪裡還有什麼故人?分明是託辭!哦,是唐先生對不對?好啊你……”他站起來,衝薛瑾怒目而視。

他還是這樣的暴脾氣,真該好好改改了。

薛瑾連忙說道:“不是,我是在想,你要改一下口了。”

“啊?”她話語轉得太快,駱永亭沒反應過來,他怒火愈加高漲,“什麼改口?你真的跟唐先生?你要找後老漢是不是?”

薛瑾『揉』『揉』腦袋,頗為無力:“你都在想些什麼?我是說,你既然打算投靠義軍,可不能再把叛軍掛在嘴上了。”

駱永亭應了一聲,心知有理,重又坐下。

薛瑾又道:“行軍打仗不比在家裡看兵書,那是實打實的,會有流血,會有犧牲。你連一子半女都沒有,你就不怕……”這話聽著不好,她又改口道:“戰場兇險,我……”

她不禁紅了眼眶。這三年他們之間雖然不算相處融洽,但是想到他要上戰場去,她自然難受:“我和你一道去。”

駱永亭白了她一眼:“你當然陪我一道去。你身體這麼差,留在別處,我怎麼放心?”他的耳尖微紅,又大聲說道:“你別多想啊,我是怕你對不起我爹!”

薛瑾笑了一笑,低聲說道:“那可要勞煩你了,或者我還可以做個軍醫身邊的醫童。”

這幾年間,她劍術沒長進,醫術倒是精進了不少。這具身體很差,她醫書翻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學的多了。

駱永亭發揮自己熊孩子的優勢,毫無理由地要遣散家僕。眾人紛紛到薛瑾面前哭訴告狀。

薛瑾心下喟嘆,『亂』世將至。他們也難有容身之地。她出面將自己私房分散給眾人,讓他們自行離去,如果真不願離開,留下來看守宅子也好。

她對外說,她身體不好,久病沉痾,需要四處尋訪名醫。或許一年半載就回來了,或許十年八年尋找不得,葬身他鄉。作為她的兒子,駱永亭自然是要隨她一同前往的。

小棠陪伴她多年,想要跟隨著她,卻又放不下自己的家人,只得作罷。

安撫好了眾人,薛瑾才和駱永亭收拾了細軟,一道離開。她臨行前,交給小棠一封信,叮囑小棠三日之後方可開啟。

小棠雖然怯懦,但對葉月英忠心耿耿。事情交給她,薛瑾大約是放心的。

出城原本不大容易,但近來京中湧入了太多的流民,費了些功夫,他們出了城。

駱永亭十幾年來第一次出京城,心情飛揚,考慮薛瑾的身體問題,他很主動地在車行買了一架馬車,親自做起了車伕。

『亂』世之中,升斗之民最苦。流民大多是從南到北,而他們偏偏是從北往南。混在衣衫襤褸的難民當中,格外引人注目。他們只有兩人,可不大安全呢。

夜間,他們就在官道的大路上休息。

駱永亭不知從哪裡得了只野兔,生了火,來烤野兔吃。雖然錯過了客棧,但他的心情很好。

薛瑾低聲說道:“不如我們棄了馬車,一路步行就是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

駱永亭只當沒聽見,反而興致勃勃地問:“你給小棠的信裡寫的是什麼?”

薛瑾咳了兩聲,並沒有回答。她在信裡,希望眾人變賣鋪子田產散去。她生怕駱永亭一旦成名,會連累家中諸僕。

駱永亭聽不到她的回答,臉『色』微變,卻還是勉強一笑:“你哪裡來的私房錢散給他們?你剋扣我月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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