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以針灸之法刺激幾個穴道,就是為了讓二伯的腿一點點恢復生命。可若是隻靠舅母針灸,萬萬不行的。平日裡,二伯還得自己靠自己。”
“這才剛剛開始,腿上的肌肉還不緊實,每天鍛鍊的時間不宜太長。這一個月內,每日拄著柺杖訓練走路,當在半個時辰內為最佳。等下個月,時間可以稍稍延長一些。再往後,以此類推。”
“這麼簡單就行?”老夫人不信,“這是什麼法子,聞所未聞。”
程氏眨了下眼睛,倒是笑著刺了老夫人一句:“別說您老人家聞所未聞了,即便我這個行醫多年的大夫,也是頭回行這樣的法子。若是一切事情都束以條框,按著從前的規矩辦事,可見二爺腿好?”
“再說這法子是棠兒沒日沒夜看書看來的,既是有效,為何不可?”
老夫人無言以對,倒是閉了嘴不再說話。
二夫人只關心二爺的腿:“程大夫,這樣真的行嗎?那需要多久,多長時間後,二爺能夠像以前一樣?”
這個問題,也正是霍家人都關心在意的。
程氏道:“二爺就這樣慢慢鍛鍊,日復一日下去,想來快則大半年,慢則一兩年,像尋常人一樣走路,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若像從前一樣恢復武力,怕還得靠二爺自己。”
“二爺的這身功夫也擱置了許久,不可能腿好了就立刻如從前一樣。”
可即便是如此,霍家人還是滿意的。
太夫人含著渾濁的老淚說:“能如常人一樣站起來走路就好,至於恢復武力,這以後再說。只要能走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就是最好的了。”
聽了這些,霍二爺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來。只要能站起來,哪怕是從頭習武,他也是願意的。
只要這輩子不至於就守在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就已經很好了。
“若是腿能好,舅母便是在下的恩人。”霍二爺曲腰,禮行得有些大,程氏受不起。
看了眼一旁的外甥女,想著這個功勞該是她的,忙說:“法子是棠兒想的,其實與我沒有多大關係。二爺若是要謝,還是謝棠兒吧。不過,你們都是一家人,想來都是希望二爺好的,輕易言謝,倒是顯得見外。”
霍二爺這才掀起眼皮子朝蘇棠看來:“多謝弟妹。”
蘇棠:“二伯客氣了。”
許氏立即站到兩人中間來,對著二爺說:“表哥,以後每天我都陪著你走路。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些日子來,霍二爺不管天氣如何,都嚴格按著程氏的吩咐,每天好好鍛鍊。不管是不是酷暑的天氣,也不管是不是下雨,不曾偷懶一日。
霍二爺從前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比常人好太多。等到兩個月後八月裡,幸姑出嫁的時候,二爺已經可以扔掉柺杖從自己的院子走到妹妹的院子了。
只不過,走得有些慢,比不得正常人。
但即便是這樣,霍家人至少看到了希望。
只不過今兒妹妹出嫁,他不能揹她出去,也不能跟著她去婆家,倒是遺憾。
今兒是幸姑嫁去趙王府的大喜日子,早前兩天,蘇棠就跟著兩位嫂嫂一道去趙王府送過嫁了。前幾天是霍家熱鬧,連著幾天宴請親朋好友,外頭更是擺了流水席,讓百姓們白吃白喝三天,煙花炮竹更是響個沒停。
不過今兒是正期,倒是輪到趙王府熱鬧了。送走幸姑後,霍家便冷清了下來。
除了蘇棠夫妻跟許氏,外加幾個宗族裡的老輩還有堂親,別的人倒是沒去。幸姑走後,老夫人倒是躲在自個兒屋子裡哭了一場。
熱熱鬧鬧鬧騰一天,蘇棠許氏幾個孃家人,再加上誠王忠王齊王幾位王妃一起幾個婆家嫂嫂,陪了幸姑整整一日。等到夜深了,客人們漸漸走了,趙王府裡也一點點冷清下來後,幸姑心中才升起一股子落寞感來。
一個人躲在新房裡,悄悄抹了眼淚。
“娘娘,王爺過來了。”
幸姑忙擦了眼淚,坐了回去。幸姑穿了身藕粉色的喜服,簡單梳著髮髻,臉上厚厚的嫁娘妝容也洗了,此刻只著淡妝,整個人顯得特別清爽乾淨。
烏黑的髮間,只插了一支垂著流蘇的金簪。趙王被灌了不少酒,步子有些虛浮,搖搖晃晃走進洞房來,看到坐在大紅喜床上的人,他腳下步子一點點放慢了。
趙王生得濃眉大眼十分俊朗,一邊慢慢朝幸姑走去一邊略側著頭打量。結果快走到床邊的時候,左腳踩了右腳,一個踉蹌沒站穩,生生撲了過去,將幸姑撲倒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