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我一起走?”宴池總算正經起來,鄭重地問。
“我在這兒倒是沒什麼危險,而且還有些事要做……”儘量長話短說,我把自己如今的情形與賀蘭真誤以為我受制於他,因而對我放鬆警惕之事,還有尚風失憶的原因,狼盟目前對於此戰的搖擺不定,都告知於宴池。
待我講完,他沉默了片刻,鄭重其事道,“小夕,雖然我對你的能力很有信心,不過,下次一定不要再以身犯險了。答應我,好嗎?”
他的話語,關懷中含著絲霸道,霸道中又有一些懇求之意,而那一聲“小夕”,更是聽得我心兒猛然一跳……
“答應我……”見我沒有回答,他語氣溫和地又說一遍。
“嗯。”
聽到我的答覆,他心情不錯地輕撥出一口氣。他的目光,似能穿透黑暗,有如實質般的帶來溫和繾綣……
“好了,說些正經事吧,方才……”
驀地,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傳音於我耳中。
“他回來了。”
我也感覺到了外面有人。同樣傳音給宴池,“到榻上去。”
他瞬間愣了愣,隨即也不多說,輕飄飄地到了榻上,並移往內側。隨後,我也到了榻上,躺在他身邊,將被子蓋在我們身上。
感覺到他的心跳快了幾拍,我轉頭看向他。見他歉意地苦笑了下,繼而往床內側挪了挪,片刻之後,已經收斂住了氣息。
此時帳內已經靜的落針可聞,帳外,極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朦朧的星月光輝將一條淡淡的人影投射在了帳篷上。那人影停在了帳前,略作躊躇,淡淡的聲音傳了進來。
“雲姑娘睡了麼?”
“我已歇下了。無命是否有事?”我支起身子,平靜地說。
“姑娘既已歇下,在下便不打擾了。告辭!”語畢,那淡淡的人影便一閃即逝,只餘風聲依舊。
我靠坐在床頭,等了一會兒。確認帳篷四周真的沒有人了,這才鬆了口氣。
拍了拍宴池。
“喂,他走了,外面沒有人了。”說完這話,突然覺得不妥,這話怎麼這麼像偷情經典語錄之一啊!想到這裡,不覺面頰微燙。
宴池輕手輕腳地坐起來,挪到床尾,與我面對面坐著。
“我還是坐到椅子那邊吧。”宴池見我不說話,開口道。
“不必。這帳篷內一目瞭然,也就這床榻處,可以稍加掩藏。以防再有人來,我們就在這裡聊吧。”我想了想,又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也沒有那些個好避諱的。”
“果然俠女風範!倒是我小氣了。”宴池一頂高帽送過來。語氣中滿含愉悅。黑暗之中,可以看見他一口彎成月牙形的潔白牙齒。
“就你會說。”我輕聲道,然後神色一肅,“我倒有些事情急於知道。你快說說,我軍的情形怎樣了?”
宴池輕嘆了一聲,傳音道,“那日與你失散後,我回頭找過你,可是遍尋不到。便先回營。想你平日古靈精怪,定不會落入敵手。誰知道你會被一向老實的風師弟暗算,還被擄到敵營……”他說到這裡,有些苦惱的樣子,彷彿信錯了人一樣。
“說重點。”對於此事,我也覺得有些丟臉,不過對方是尚風,我也不算大栽。就是想到一向淳樸的小風變得奸詐起來,心裡不勝唏噓。更加恨起了那個賀蘭真。估計那個傢伙現在一定是不停地打噴嚏吧!
“回營之後,天色已亮。軍隊在統計傷亡之時,竟然發生了突變!一些被惡狼所傷計程車兵竟然開始出現頭暈、發熱的症狀。又過了幾個時辰這些人開始躁動不安起來,雙目赤紅,口角流涎……後來,那些傷員一聽到如鐘鼓之類的大的聲音,便會隨之瘋狂,張口咬人!”
我聽著他的講述,眉頭緊緊皺起,難道……
“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傷員所咬計程車兵,不久後,也出現了發病的症狀……”宴池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憤怒與憐憫。對敵人殘忍手段的憤怒,對那些垂死傷員的憐憫……
“就像疫症一樣,會傳播!”我低沉地說。
他望往帳頂,“正是。像瘟疫一樣可怕,而且至今無解……”
“無解麼……”我心中泛起悲哀。聽這症狀描述,再加上親眼目睹那些兇狼的狂暴樣子,怎能還猜不出,這是和現代“狂犬病”如出一轍的病症。只是,目前看開,這要比狂犬病傳播的更為迅速,儼然一種病毒,滲入血液便會病發,一旦病發,根本無解!
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