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患病?”我的聲音沉重的自己聽了都覺壓抑。
“本來只有數千傷員被狼所傷,現在加上被髮狂的傷兵抓傷、咬傷的人共計一萬五千餘名!”宴池有些齒冷地說。
一萬五千……也許在動輒百萬的大戰中,這個數字不算什麼,但若是這一萬五千多人要失去希望地慢慢等死,漸漸由鮮活的生命變為冰冷的鮮血淋漓的屍身,這是何其慘烈與悲哀?
“東丹虞也沒有辦法嗎?”雖知狂犬病一旦病發,無法可解。我仍是帶著一絲僥倖地問。
“沒有。”宴池悶聲道,“已經將其中一些狂性大發的處決了,其餘人都關起來了。”
“什麼?處決!”我壓抑不住心內的驚怒,激動地喊了出來。
宴池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仔細聽了會兒,確認無事,才看著我的眼睛,溫聲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該知道,玄坤師兄,他下這個命令……更是難過……”
我緊咬嘴唇,咬得下唇滲出絲絲血絲。道理我明白,但是不能接受!
宴池又道,“好在沒有更多的人傳染此病,被隔離關押的傷兵們,太子也給予了很好的照顧。”
我知道他說這些,是想要開導我,可是知道和做到是兩碼事。
少頃,我幽幽道,“宴池……回去後轉告太子,隔離開的傷兵,怕光、怕水、怕大的聲音。這些因素都要避免,否則會狂性大發……若是好好照顧,還能多拖些時日。能拖到找到解法最好,如若不行,也讓他們走的舒服些……多照顧他們的家人……”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深深感到了人力有限,垂下頭,無力感瞬間將我淹沒。
他深深凝視了我許久,終於伸出雙臂,攬過我的肩膀,像是呵護著珍寶一樣輕輕擁著……我慢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不想回避自己對他的依賴……曾幾何時?在我感到無助的時候,也曾這樣靠在他的肩上、偎在他的懷中……眷戀著他的溫暖、他的呵護、他的包容、他的瞭解……
許久,我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撥出。“戰爭真是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