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只顧盯著他瞧,莞爾一笑,那半彎的桃花眼中自然流溢位那種我再熟悉不過的神采。
“師妹找我?”
看他整個人站在我面前,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又細細看他臉色,倒不似有什麼事情。不由暗責自己多心。我對宴池點頭道,“正是找你有事要談,現在方便麼?”
他笑道:“自然方便。”說罷回身對屋內的邵師兄交代一聲,便與我一齊朝樓下走去,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子允師兄,暗道真是疑心生暗鬼,自己懷疑的時候看誰都可疑。
子允踏入房內,見到邵師兄盤膝坐於床上,身周內息蒸騰,顯然剛剛運功完畢。
“他怎麼樣了”
邵峰輕嘆一聲:“雖無性命之虞,卻也該靜養調息,卻偏偏要逞強掩飾傷勢……唉,也罷,由著他吧。”說罷,閉目調息起來。
子允知道師兄耗費了許多功力,需要打坐調息,他也不言語,靜靜在一邊為其護法。
感情這東西,歲月可以使之沉澱,苦難可以將之昇華。我與宴池,共同經歷者甚多。這一路上,東奔西走,戰役危機,擔憂分離都經歷過,情感亦是越積越多。但如昨夜那般,生死繫於一線,卻是首遭。經此劫後餘生,我雖與他只半天未見,卻真的好似隔了三秋一般的漫長。
我們兩人雖然親近,但客廳內好幾個人在那看著。進我房間也不是,到他房間也不妥,索性披了外套,出了小樓,來到院子裡,圖個寬敞清淨。
“你……”我們兩個靜靜地走在院子裡,一開口竟是同時發聲,不由相互對視而笑。
宴池道:“你先說。”
我本想問他有無受傷,想了想卻問道:“你如何擺脫那人,救我出來?”
“那人武藝強的出奇……”他嘆了聲,“只是不知為何?忽然似被何事所擾,心不在焉,動起手來自然有了空隙,也多虧如此,你我才能全身而退……”
我聽他說著,腦中也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好像確實如此。那個神秘人與我動手時的確有些走神的樣子。可是……我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
“你昨夜真是嚇死我了。現在沒事了麼?”宴池溫柔的聲音裡竟有著一絲顫抖。我一驚,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幽深,難以形容的神情,讓我心疼。
我不由地握住他的手,笑道:“我的命好著呢!一向能逢凶化吉。你莫要擔心……”他的手有些冰,我忙用雙手覆在他手上,幫他焐著。
他的目光柔得似要滴出水來,溫言道:“是了是了,你最厲害。不過那位前輩實在厲害,下次碰到,一定不要觸其鋒芒!”
“我醒得的。”宴池的手已經被我焐的暖和了,我十分有成就感地又去焐另一隻。一向都是他照顧我,難得讓我照顧照顧他。女人喜歡被人呵護,也同樣與生俱來的母愛氾濫。以前,我一直想著照顧尚風,那種感覺十分窩心。如今,難得地照顧宴池,沒想到竟是打從心裡湧出的一股甜蜜和滿足……
心情一好,禁不住地就想開開玩笑。雖然我有兩世的經歷,但畢竟現在的物理年齡還不到十八,要知道在現代,很多歐巴桑級的師奶們還常常喜歡穿著少女裝扮嫩呢。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一朵花般的年紀,再加上又常年和這個年齡段的人廝混,慢慢地連扮嫩也省了,心理年齡也頗有重回十八歲之感。
於是我做了個調皮的表情,賊笑道:“那老頭的確厲害,不過本姑娘附送了他一點寒冰真氣作為見面禮,想來他現在也該舒坦的很呢!呵呵呵!”
“寒冰真氣?你還真是……”宴池自然知道寒冰真氣的厲害,不由表情古怪地感嘆了一聲。
看他那副表情,我更是笑得樂不可支。正開心著呢,耳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用不太標準的中原話說道:“小丫頭忒不敬老尊賢,送的見面禮實在上不得檯面。”
這聲音語氣聽起來便像是一位相識的長者在和晚輩打趣,但在我和宴池聽來,不亞於一聲驚雷!
我倆循聲一看,昨夜夢魘一般的神秘人自不遠處的一塊山石後踱步而出,正用如同普通老者一般的散淡目光看著我們。
說曹操曹操到啊!不過這老頭在我心裡可比曹操嚇人多了。人家曹操雖說是奸雄吧,可三國裡比的是智謀軍事,和武俠也不沾邊,我現在的武功,萬軍之中轉一圈的事兒,咱也不是沒幹過?哪像眼前這位,功力經驗,我都沒法兒跟人家比,就連我天下獨步的人體力學知識,他好像也懂點!
再說了,人家曹操的名字音譯成英文之後,還被外國友人形容成可愛呢!而這位